他引诱她,让她先对他好奇,迈出那一步。等到长如问他题目时,假装不耐烦地回答。
“这道题,但凡你上课听了一定点儿,都不至于不会做。”
“问我问我,我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告诉你,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你不会哪道题我都可以教你哪道题。快点继续问,再多说一点,多跟我说话,我我我我我,我真的喜欢你啊……”
她捡起他的笔,他按耐心脏疯狂地跳动,接过那只粉碎的笔。嘴上嫌弃的让她不要靠近自己,实际上心里却甜蜜蜜。
“你离我远一点就行。”
“再靠近我,多靠近我一点。为什么你要用你的脚去踩那只笔,踩我!(_(:з」∠)_)我要把这笔放在玻璃柜里,这是你给我的,我只要你给我的。你怎样对我都行,只要,只要不要再抛弃我……”
“你是从什么时候跟踪我来着?”
苏止戈生怕她生气,嘴唇颤抖:“就是,我转学过来那天,见到你之后,我就,我就一直跟着你了。”
“……”长如问,“你对我一见钟情?”
系统:“真浪漫,一见钟情。”
长如冷哼:“什么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嘛。”
系统:“……”
“不是,不是。”苏止戈连忙反驳,抬头往她,眼睛水润润的,还带着几分哀怨和悲伤。“你早就不记得我了……”
嗯?又来一个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得,齐弯弯还真是个风流种子,四处留情,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以前认得你?”
苏止戈眼神暗淡无光,手却更加收紧。
“那是一个夏天,你去滨海市旅游。当时我生活在孤儿院里,每天偷偷跑出来玩。傍晚的时候我在海边游泳,看见你,坐在沙滩上堆沙子。”
那个孤独的孩子,在孤儿院里永远沉默不语,即便被孤儿院里的护理人员冷漠以待,被同龄孩子排挤欺负,也永远不低下头,软下脊梁。直到遇见齐弯弯,他低下了他的头,即是打开了自己的心,亦是臣服了她的爱与温柔。
苏止戈轻声细语,娓娓道来,长如额上冒出几条黑线。
“每天晚上.你都跟我一起整个城市乱跑,我们一起在沙边堆城堡,一起去买抹茶味的冰淇淋,一起大街小巷疯跑。你还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已经game over 的曾经顶着‘齐弯弯最好的朋友’名头并且接受过齐弯弯‘圣光照耀,爱的普照’光芒,顺利收入旗下爱慕者军团的霍思:……)
“你走的时候还哭了,说一辈都不会忘了我,我永远都是你最好的朋友。还说要来看我,要我去找你玩……”
他眷恋地摩擦她的脸庞,目光温柔深情。“后来我等啊等,等了好久你都不来找我。我就来到这个城市找你,我当时,傻乎乎的,才十四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念头,真的想见你,非要来见你……”
*
然后坐着火车千里迢迢本来找他最好的朋友,来找那个孤独的时光中唯一的温暖。
他找到了她的家,却被门卫拦着不准进去。明明齐弯弯还说到时候一定要来找自己玩,她肯定会提前跟门卫叔叔打招呼的。
当时的齐弯弯,绸缎似的黑发,羊乳般的小脸,垂眸时皎月映潭,抬眼时灿如春光。一群人前拥后簇众星捧月般围绕在她身边,她不冷不热,举止温柔娇弱,偶尔微微一笑,便教众人如痴如醉。
傻乎乎脏兮兮的小子看着这朵仙界奇葩看直了眼,她长大了一点,更漂亮了,不似人间俗人,像仙界仙子。
他看着她弯起眼睛微微眯着笑,看着她一举一动前呼后应,看着她小公主似的走过来。也不知道怎么了,魔障了一样,直直撞开别人冲了过去。
站在喜欢了那么久的小姑娘面前,他看着她惊讶的小脸,憋得脸都红了,在其他人斥责推搡的动作中,结结巴巴憋出一句话:“我我、我,我是、我是苏、止戈,弯弯,你、你还记得我吗?”
其他人哄然大笑,前仰后合,“你是哪来的小乞丐,真好笑,咯咯咯,是母鸡吗?哈哈哈……”
“母鸡母鸡,再继续咯咯咯呀嘻嘻嘻嘻……”
“真是臭不要脸,明明就是搭讪弯弯的,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哼……”
齐弯弯制止周围嘲笑他的人,蹙眉:“好了,你们不要嘲笑别人啦,这样很不礼貌的。快点跟他道歉呀。”
其他人面面相觑,一个娇娇的小姑娘搂着她的手臂,气恼地说:“什么人嘛,不道歉,就是不道歉。莫名其妙。”
“陆鹿,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玩了。”
显然这句话杀伤力很大,叫陆鹿的小姑娘脸一下子红了,眼中泪珠子打转。不甘心地瞪了苏止戈一眼,嘟囔着:“对不起就是了。我是为了弯弯道歉的,讨厌的家伙。”
说完抱紧齐弯弯撒娇:“我道歉了,不许凶我,不许不跟我玩。”
齐弯弯微笑着摸摸她的头,有陆鹿做表率,其他人纷纷向苏止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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