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把烟盒很随意地摆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茶几是仿红木的,面板的厚度约有十厘米。
他的手滑到了桌角。
范小晨还在研究,这位林先生抽的是不是传说中的特供烟,只听“嚓”一声,眼前的茶几缺了一个角。
见过徒手劈木板的,没见过徒手掰掉这么厚的桌角的。
要知道当初这茶几运过来的时候,是两个棒小伙,吭哧吭哧抬进来的。
范小晨惊讶到了不能言语。
苏泰安的脸色难看极了。
林深处又坐了回去,很舒服地靠在沙发后背上,他翘起了脚,用无比傲慢的声音道:“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至此,海欲的员工无人不晓,6018住了一个活阎王。
☆、第6章 林深不知处(6)
那位林先生想和谁谈,苏泰安就是不说,范小晨也能知道。
听说,那一日,把林深处劝退的是喻小蓝。
她便和苏泰安商量,“让小蓝代表咱们宾馆和他谈。”
苏泰安死活不同意,还叫嚣:“谈什么谈?他把咱们宾馆的茶几损坏了,正好两清。”
话音都还没落在地上,安保经理赵大军匆匆来了,“苏总,不好了,咱们的监控系统被入侵了,前几天的监控少了两段。”
少的是哪两段呢?
一段是总经理聚众打架,另一段是林深处掰了桌角。
这下好,对他们有利的,对他们不利的,全部落到了别人的手里,天底下绝对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是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苏泰安恨的咬牙切齿,心里想着,要不要联系一帮人,把那个林深处扔到大海里喂鱼。
苏家传到他这儿,算是第二代,在珠崖不说横行了,人脉自然是不在话下,苏泰安不染|黑,但不代表他不认识混|黑的人。真惹急了他,扔人下海的事情,他也不是干不出来。
那厢的范小晨急的直躲脚,阴谋论道:“他会不会是珍珠大酒店请过来砸场子的?”
苏泰安摇了摇头,“不是。”他的脸色很不好,心想要真是珍珠大酒店请来砸场子的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范小晨问。
苏泰安的脸色更臭了,这一次什么都不肯说了。
范小晨磕着牙在心里道,这事儿,八成还和喻小蓝有关系。
趁着苏泰安去了珍珠养殖场的功夫,范小晨专门去找喻小蓝谈话。
两个人就站在大珠的门口,范小晨开门见山。
“小蓝,你和6018的客人是不是老相识了?是不是有些过节?”
喻小蓝双手抱臂,“我并不认识他,也没有什么过节。”
“那他现在指定了要和你谈,而且还有一件事情……”范小晨压低了声音,“咱们宾馆的监控系统被入侵了,苏总聚集保安打架的视频被人截了去,你想想这事儿还能是谁干的?苏总的牛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自打接掌了海欲,这还是第一次受了如此大的窝囊气,我还真怕他偏激了。”
喻小蓝的指甲,掐进了肉里,但她没有出声。
范小晨并没有就此罢休,反正,谈话的中心内容就是苏总对你有多好,现在苏总有难了,你也应该出手相帮。
喻小蓝纠结万分。
她有一个难言之隐。
她真的不记得星的父亲到底长什么样。
第一次见面是在疗养院的天台上,他的头上缠着绷带,脸上到处是干了的血污,她只记得他的眼睛,和疗养院的其他病人并不一样,没有空洞麻木和浑浊,而是特别的黑亮。
她那时候从不愿意正眼看人,第二次正眼看他就是在地下储物室里,四周都是黑乎乎的,他在她的身上律|动,她太疼了,还特别的紧张,只记得他的右边肩膀上有一处很深的伤疤,还有他下巴上的点点胡渣,以及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
所以单看长相,她真的不能确定这个林深处是不是星的父亲,还因为内心里不愿意面对,这几天一直陷在纠结里。
他想和她谈,可是谈什么呢?
总不能谈一谈,你把衣裳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肩膀,我才能知道你是不是我女儿的父亲!
喻小蓝自己都觉得无比荒唐。
但她还是应下了范小晨的要求,毕竟认真说起来,事情还真是因她而起。
虽然她真的很慌张。
喻小蓝并不想和林深处面对面去谈些什么,她和范小晨要来了林深处的手机号码,原本想着当晚就打,可是一拿起手机,心里就好像是敲起了小鼓,片刻都不得安宁。
她想,算了,星就快放学了,不好在星的跟前打,还是等明天吧!
喻蓝星在离海欲宾馆两公里外的珠崖幼儿园读书。
今年是中班的下学期,没什么学习任务,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玩的开心。
喻小蓝本来是想给她报一个特长班,譬如跳舞、画画什么的,女孩子嘛,陶冶陶冶情操。
但是喻蓝星拼死抗议,舞蹈班死活不愿意去,又说画画班老师的画功特别差劲,总之理由很多。
星这个孩子,大约是因为没有父亲的陪伴,比别的孩子稍微早熟,很有主意。
喻小蓝也并不强求,不愿学就不愿学吧,她想着等喻蓝星再大一些,对什么有兴趣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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