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载又道:“秋秋去干啥?”
“秋秋去找姑姑。”
“找姑姑干啥?”
“找姑姑玩儿啊。”
“秋秋和姑姑是好朋友吗?”
“是啊。”
“秋秋和姑姑是什么时候成好朋友的?”
“这……”不好答。
一旁的林三籁翻了翻眼睛,心里想说,鬼才知道。
到了容家,容家的气氛还好,范雪枝和容道飞都在,容茹妤一见陈秋,高兴的冲他眨了眨眼睛。可陈秋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心事重重。
没聊几句,就开饭了。
陈秋别别扭扭地坐在容茹妤的身边,因为不知道赖哥什么时候会说起他的事情,心里突突突地乱跳,连最爱吃的海鲜都吃不下去。
饭吃了一半,林三籁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了。
陈秋接到了信号,不由自主的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心里想着,来吧,是狂风也好,是暴雨也罢,都来吧!
其实能有多大的狂风暴雨呢,了不得是点人身攻击。
比如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对,他确实是只癞|蛤|蟆。
还是只从没有想过飞的癞|蛤|蟆。
一月工资一万四,有七千会寄回家。
原本想着,再过几年,他也回家了……人生的意外啊,太多太多了。
谁知道,林三籁并没有机会开口。
范雪枝便笑呵呵地说:“以后啊,你们多回家。像今天这样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多开心。”
一家人?!
林三籁听懂了话音,下意识去看容茹妤。
容茹妤可没空看他,正一脸得意的注视着陈秋。
林三籁再去看容道飞的表情,他好像没有什么表情,一点也不意外,一点也不震惊,剥了个甜虾放在了容载的碗里,温和地道:“吃吧!”
一点儿都不关心其他的事情。
或者说,他已经默认了。
陈秋震惊了很久,反应过来之后,仍不太敢确定地去看赖哥。
赖哥冲他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表情,估计也还在懵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并没有因为他而混乱的饭局。
陡然明白过来,他和容茹妤之间,他才是一条入了瓮的鱼。
陈秋心里头的大石头落地。
容茹妤对着他笑弯了眼睛。
没羞没臊的生活……继续。
外加,运用三寸不烂之舌“降服”丈母娘的日子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个算是林家人的。
周一应该是宝宝的。
74、74
范雪枝年轻的时候, 是整个南城有名的一枝花。
可惜,名花早有主。
范雪枝长得漂亮, 人也骄傲, 每一次从他的身边走过, 都像一只昂首挺胸骄傲的小母鸡。
林薮喜欢她, 也只会把喜欢放在心里。
在容道飞没有被抓进去之前, 林薮从来没有跟范雪枝说过话。
尽管他们两家住得很近,就隔着半条巷子。
那是容道飞被抓进去的一个月之后, 听说他一定会被判刑。
林薮下了夜班,正在门口洗漱, 就见范雪枝一个人神情恍惚地走了过去。
鬼使神差的, 他放下了毛巾, 悄悄地跟了过去。
范雪枝一个人在城乡结合部的大相街转了很久。
林薮发现,她每一次都在那个门脸破败的小诊所前, 踌躇不已。
他想上去和她说, 生病了就去医院, 别到这样的小诊所,不安全。
可他没有勇气。
眼见范雪枝神情落寞地转了大半天, 最后蹲在巷子口哭泣,他终于鼓足了勇气上前。
“你要是有什么难处, 我可以帮你。”
这是他和范雪枝说的第一句话, 一句话就定了他们的关系。
他和范雪枝的婚礼办得特别匆忙,只用了二十多天筹备,容道飞被宣判的那天, 范雪枝成了他的新娘,他成了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那个时候还不流行“背锅侠”这个词语。
二十几年后,他和女儿说起那段往事,女儿半是生气,半是心疼地说他:“爸爸,你就是个背锅侠。”
他笑:“什么侠不侠的!乱说话。”
女儿又问他:“爸爸,你那么喜欢那个范阿姨,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呢?”
林薮说:“谁说的,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喜欢她,我最喜欢的是你妈妈。”
女儿不信。
林薮叹了口气,“说了你现在也不懂,真正的喜欢一个人的话,是死也不愿意和她分开的,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说话的时候,林薮看了看,厨房里忙碌的妻。
他从没有对妻子隐瞒过什么,妻子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他的过去。
他们可以很平和的说起范雪枝,说起那年那月的往事。
说时代弄人。
说现在的社会风气。
说现在的男女从初中就开始处对象。
说谈恋爱谈的早了,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们的女儿嗤之以鼻。
林薮便和她讲范雪枝的事情。
当做反面教材来讲,反面教材里,他自己也是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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