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强走了之后,林三籁似才想起来,问她:“你刚才问我什么?”
“没什么!”
倪南音撇了下嘴,不快地说。
她不想和他呆在一处,才动了动脚,只听他又道:“你表现得好,工资不会少你的。”
怎么表现才算好呢?
倪南音陡然想起了陈秋昨天和她讲的,“又不是让你没事儿就抓,有事儿了再抓,很灵验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头,小声嘀咕:“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为了工资,拉他的手?
打死都不干。
说江湖险恶,其实倪南音知道的还真是不多。
她的生长环境很单纯,在穷巷子里长大,街里街坊十几年基本都是那些人,只有脾气不好的人,却没有实打实的恶人。
倪南音很快就把意外来到的两人忘在了脑后,一时半会却忘不掉那个流氓凶她了。
半下午没和他呆在一起,她在工程部吹着热死人的窗机,他独占了汽车。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林三籁说附近的小饭馆吃腻了,和陈珏他们约好了在巴蜀火锅店见。
夏日的白昼很长,就是吃过了晚饭,天都不一定黑。
林三籁开着车出工地之前,特地和柳强打招呼:“陈珏他们几个,估计八点多就来了,你们几个机灵点。”
“好嘞,赖哥。”
林三籁把汽车开上了大路,往前走了没多久,在一条倪南音不知道路名的小路右拐,七绕八绕,绕到了工地对面的小超市旁。
超市边整天停着一辆加长的小货车。
林三籁把车停在了小货车的后面。
倪南音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可看他这架势……她轻声叫:“赖哥!”
“呆着。”他说。
倪南音便不吭声了。
正值晚饭时间,工地上挖掘机的声音已经停止了喧嚣。
工地的大门紧闭,所有的工人都在吃饭,门口就留了一个看门的保安。
不多时,柳强出来了,他和保安说了几句话,保安点了点头,拿着白色的饭盒往工地里面走。
柳强站在门口点了支烟。
一根烟抽完的功夫,一辆白色的破面包车停在了门前,车里的人冲着柳强挥了挥手,开进了工地。
倪南音就是再单纯,也看出了些端倪。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边,气的双颊都鼓了起来。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很气愤地说。
一扭头,林三籁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不解地问:“我说错了吗?”
“没。”林三籁又扭回了头,紧盯着工地的大门。
这处工地围起来的时候,为了方便管理,只有这一个门可以进出车辆。
可能过去了十分钟的时间,守门的保安回来了,柳强又和他说了几句话,进去了。
林三籁拨通了陈珏的手机:“到哪儿了?”
“快到航北路了,妈的,堵车。”
林三籁“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倪南音问他:“赖哥,咱们不报警吗?”
“报。”
“那我打110吧?”
“再等等。”
倪南音想说“再等,人都要跑了”。
之所以没说,是因为工地的大门又开了,那辆白色的破面包车开了出来,柳强从驾驶座的窗户伸出了头和看门的保安挥了挥手,汽车再次发动。
倪南音很着急地说:“赖哥,他们要走了,咱们报警……”
“系好安全带。”
“什么?”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林三籁开着汽车,冲了出去。
倪南音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三籁驾驶着汽车撞上那辆白色的面包车时,她惊恐地闭上了眼睛,内心的OS是这样的——爸爸啊,我遇上了一个神经病。
林三籁瞄的很准,擦着面包车的车头过去,直接怼上了路边的台阶,一个紧急停车,回头看了一眼惊魂不定的倪南音,交代她:“别下车。”
紧跟着松了安全带下去。
他的车是经过改装加固的,如今车头凹陷,而白色的面包车估计已经没法行驶了。
面包车上的人被撞懵了。
柳强摇摇晃晃地从车上下来,手捂着头,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撞了他的人是谁。
“赖,赖哥……”
林三籁这号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以前根本就没听说过安县的地界上有这号人。
刚开始来的时候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后来才慢慢地说安县土语。
和那些看场子的流氓站在一起,真不像流氓,可那些流氓见了他,比见了老板都恭敬。
柳强其实一直吃不准这个人,见他单枪匹马,就带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胆子大了几分。
他特别无耻地说:“赖哥,行个方便,我拿的不多,就是换点酒钱。”
从车上下来了三个人,加上外面接应的一个人。
四个人……而已。
林三籁没有搭腔,默默地逼近了几步,卷起了衣袖。
最后下车的是个光头,从车里拿了根半臂长的钢筋,跟柳强说:“行了,别跟他废话,速战速决。”他又冲另一人努了努嘴,意思很明白的,先把那个丫头从车里整出来,看着她,别打电话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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