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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宣传?需要,需要,需要,”蒋文艺连说了三个需要之后,才想起来:“替我谢谢谦哥,我和另一边约好了时间,在致电你们。”
他一挂了电话,就又去拨傅晚丝的号码,还是反复三次,一样的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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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辑师白蓝已经不止一次地提醒过傅晚丝,“傅导,你手机在响。”
每一次傅晚丝都是“哦”了一声以后,就再没了其他的反应。
忙碌可以让人忘却很多事情,离开了甜江北岸的房子,傅晚丝带着东西连家都没回,就直接住进了工作室。
电视剧正在进行后期的精剪工作,工作量很大,几天几夜睡不上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老头已经过了可以肆意熬夜的年纪,基本上只需要坐在那里动动嘴巴,剩下的事情全部都是她的了。
她真的很忙,真的没空去想在甜江北岸那所房子里发生的任何事情。
至于她为什么不接蒋文艺的电话……嗯,还是因为忙。
能骗的了自己的谎言就是好谎言,很多人如她一样就喜欢没事儿骗自己玩儿。
傅晚丝分了会儿神,从沙发上爬起来,给自己泡了杯浓茶。
茶还没凉,陈老头那厢打电话叫她到电视台旁边的玉台春喝茶,说是约了孔雀台的购销主任,谈一谈电视剧的事情。
陈老头和孔雀台的关系一向不错,他拍了半辈子的电视剧,平均五年磨一“剑”,大多数都会在孔雀台播出,虽然黄金时段播出的没有,火的也没有。
他常说的一句话,“我这一辈子,没得过新晋导演,没得过最佳导演,也就只能指望着快死的时候,谁来给我颁一个终身成就奖了”。
人这一辈子,总得指望着一个念头活。
是以,他这么说的时候,傅晚丝从不敢跟他贫嘴说他是在痴心妄想。
因为电视剧就是他的生命,他渴望他的生命轨迹被认可。
傅晚丝不敢磨蹭,在工作室的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又借了白蓝的化妆品,简单地捯饬了个淡妆,开着拉器材的皮卡往电视台奔去。
一到了地方,陈老头正在玉台春的楼下等她。
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谁叫你开这个来的!卡罗拉不是也在工作室的楼下。”
好吧,这是嫌她丢人了。
倒不是因为皮卡不好,傅晚丝开来的皮卡是坦途,新车的话至少可以买两辆卡罗拉。当然,她开来的不是新车,是一辆跟着剧组跑了四十多万公里的小破车。
陈忠庭见她只笑不说话,又没好气地说:“一会儿要是得送人家购销主任回家,看你怎么办!”
孔雀台的购销主任是个和陈老头差不多岁数的老修女,挑剔的要命,至今未婚,一辈子和男人争强好胜,且真的是干什么都能干的特别的出色,唯独一样学不会,那就是开车。
前几年陈老头还总笑话她,说她开着小车一上路,看见比她大的车,就分不清楚哪是刹车哪是油门。怎么办呢?那就开压路机吧!够大啊!
总不好意思,让人家购销主任也坐破皮卡。
这一点,傅晚丝还真没想到。
她怕陈老头气高了血压,拍着胸脯保证,一切有她。
傅晚丝跟着陈老头和购销主任谈了一会儿话,就跑到卫生间给蒋文艺打电话。
一接通,她说:“哥,咱俩一会儿换辆车开吧。”
也就是有求于蒋文艺的时候,她才会乖乖地叫哥。
就听那厢的蒋文艺说:“傅小丝,你舍得出现了?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了吗?还有,你现在在哪儿?”
问题太多,弄的人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好。
傅晚丝说:“哥,我忙,真忙,正在做后期呢!我现在就在你们电视台门口,你把车钥匙给我送到玉台春。”
“那正好,我也在玉台春,你到凤仙台来。”
凤仙台是玉台春的雅间之一,和傅晚丝他们坐的飞天台没隔几个房间。
傅晚丝也没做他想,推开了凤仙台的门,就说:“蒋文艺给我钥匙,你开我的皮卡。”
可哪里有蒋文艺的人呢!难不成是大变活人,将蒋文艺变成白玉谦了。
就见白玉谦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青瓷杯,望定了她,这才慢条斯理地说:“蒋导约了我在这儿见面,人还没到。”
此时此刻,傅晚丝在心里已经不止问候过一遍蒋文艺家的祖宗了。
傅晚丝立在门边,干笑着:“那谦哥你再等会儿,我那儿还有……”
那个“事”字还没有出口,就听白玉谦说:“怎么,见我就跑,你不准备和我一块儿录影了?”
说真的,这事儿她真有在心里想过。
可,也就是想想罢了。
傅晚丝正想解释,就听身后有人咋呼道:“谁不录了?傅小丝,是你吗?”
蒋文艺是拽着傅晚丝的胳膊,将她拖进来的。
白玉谦看了看他拽住傅晚丝的手,默默地低头,抿了口茶。
来前,白玉谦已经知道蒋文艺是个已婚男,据说和傅晚丝是发小的关系。
傅晚丝被蒋文艺吵的头晕,挣脱了他说:“没人说不录。”又低声说:“快把你车钥匙给我,我一会儿要送你们台的妇女主任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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