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行坐在床边上,低头看着木地板上的纹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着急么?”
吴沁怡仿佛愣了愣,然后道:“还、还行,不很忙。”
“那就明天再帮你罢,我今天有事。”他抬头看看室内四周,思索着要添置什么东西。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忽然又有了些信心,毕竟尽管这次没成,以后总有一日,叶佳妤还是会住过来的。
这间屋子空荡荡,总有一天,会迎来它的女主人和小主人。
吴沁怡再说什么沈砚行就都没听到了,她刚停下来,沈砚行立即就道:“那就先这样罢,你明天过来再说,我现在有事要出门一趟。”
说完不等那头的人答应,他就利落的挂了电话,赤着脚就往门外走。
莫桦看见他要出门时觉得奇怪极了,“老板,你这是要去约会啊?”
沈砚行将自己打理得十分整齐,天热了也还是穿着靛蓝色的长袖衬衫,衣扣系得整整齐齐,一副精英样子。
“……啊、去吃饭。”话在舌尖滚了又滚,终究只说得出这么几个字。
莫桦不疑有他,只点头道:“好,我会喂旺财的。”
沈砚行匆匆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的出门去了,远远听见旺财追出来站在门口的吠叫声。
他到叶家的时候,阳光已经有了西斜的影子,空气温度也没有那么高了,可是他站在门前,还是犹豫了许久,紧张道额头出了汗,这才抬手摁门铃。
一阵音乐声响起,片刻后叶佳妤来开门,见了他先是一愣,“你、你……热还穿长袖,这不是为难自己么?”
她拖了他进门,嘴里埋怨着,沈砚行舔舔嘴唇,觉得喉咙都冒了烟,“……我紧张。”
“这有什么紧张的,又不是没来过。”叶佳妤奇怪的瞥他一眼,又哼哼两声,“放心罢,爷爷答应了。”
沈砚行闻言先是有些不敢相信,继而又欣喜若狂,“……这是真的?”
叶佳妤点点头,又说了声:“我爸爸在家,他想见见你。”
这句话一入耳,沈砚行原本放松了心情立刻又变得紧张起来,比刚进门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设想了很多人的反应,叶老爷子的,叶锐渊兄弟的,却偏偏漏了叶庭生。
可是当下他也没有时间再去想什么应对策略了,只能是见步行步,他一面往里走,一面在心里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
叶庭生正在泡茶,背对着他们,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就问了句:“是不是沈二来了?”
“……叔、叔叔好。”沈砚行难得对人讲话时会结巴,一出口连自己都在心里扶额叹息。
叶庭生从沙发上转过身,微微仰了仰头,将进门的年轻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他面色镇定,目光明亮,可是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却无意识的握成了拳头。
他微微一笑,到底还年轻,还没能事事周全,在某些小细节中还能看到局促和慌乱。
“你也好,快来喝茶。”叶庭生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又转过身去,“阿姨准备做饭了,一会儿吃了饭再走。”
沈砚行站在门口,难得有些犹豫,他是第一次见叶庭生,这个传闻中极富传奇色彩的男人,一时间有些心里生怯。
“快坐。”叶佳妤从背后推着他坐下,冲着他安抚似的一笑。
叶庭生斟了茶,抬眼问叶佳妤:“阿渝,你行李收拾好了?”
叶佳妤摇摇头,正要解释,就听沈砚行抢着道:“不用收拾什么,带几套衣服就行了,反正离得近,还能常回来。”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老爷子年纪大了,叶锐渊兄弟俩常不在家,承欢膝下的只有叶佳妤一个,她突然不在家住了,对老人来讲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叶庭生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转脸看了他一下,尔后笑着点头道:“也行,这样也好。”
他的眉目舒展,沈砚行明白,他对这个建议很满意,心里不由得放松了些许,总归是没有在他面前出错。
叶庭生对沈砚行的了解很少,在见到他之前只知道是个文玩商人,出身很好,也很有学识,长得也不错——这全都是老爷子塞进他脑子里的印象。
“沈二啊,你现在是自己住?”叶庭生见沈砚行喝了茶,又主动往他杯子里添了水。
沈砚行欠了欠身以示谢意,然后应道:“是,就住在延和居,不过店里还有个伙计也是住在那里的。”
“伙计?”叶庭生一抬眉,递了个疑惑的眼神过来。
沈砚行忙解释道:“那是我多年前在外地带回来的人,他救过我,我也救过他,他已经无家可归了,就留了他在延和居。”
叶庭生哦了一声,对此表示没有异议,他年轻时也有很多这种来路的弟兄,男人有情义讲义气总好过过河拆桥。
沈砚行就这么提心吊胆的渡过了在叶家的这几个小时,终于在快要熬不住的时候将叶佳妤带出了家门。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阿渝啊……”
“怎么了?”叶佳妤扣好安全带,有些纳闷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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