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叶佳妤比他恢复得好多了,基本已经是行动无碍,难得出来透透气,看什么都一脸的兴奋。
辜俸清一手搭在冯薪的肩膀上,面色多有闲适,冯薪看了看他们,又看看怀里抱着的骨灰盒,一点悲伤都没有,哪里像是来给人下葬。
到了墓地跟前,来帮忙的刘标和方莫已经准备好了工具,蒙着公布的墓碑放在一旁,辜俸清上前去抓起一把铁锹,吭哧吭哧的开始忙活起来。
几个人忙活的时候,叶佳妤陪着沈砚行站在一旁看着,骨灰盒放在他的膝盖上。
沈砚行低头轻轻抚摸着骨灰的盖子,低下眼睛去笑了笑,轻声叹了句:“今天是个好日子。”
叶佳妤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是个好日子。”
隔了二十八年,墓穴的主人们终于能够团聚了。
落葬立碑之后,谁也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鞠了三个躬,然后又离开了。
临走前辜俸清看了眼开了花的凤凰树,抿出一丝笑意来,“这棵树长得还是这么好。”
火红的凤凰花,来得轰轰烈烈,如火如荼,等到季节过去,就会落满一地,渐渐腐烂成泥,待到来年又开出花来。
像这个世间所有的生命,前赴后继,永远有人老去,有人年轻,永远有人辞世,有人出生。
沈砚行握了握叶佳妤的手,恍惚间觉得自己放下了什么,心情变得有些轻松起来。
下了山,最后也没有回延和居看看,虽然叶佳妤一直在说想旺财了。
时间就这样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流淌着,一转眼就到了八月下旬,沈砚行和叶佳妤在医院待了半个多月后终于进入到了出院倒计时。
只是在出院之前,还要做一次检查,评估恢复的情况,主管医生把注意事项一一交代之后,给伤口拆了线,又把出院小结给他们,“记得遵医嘱回来复查。”
“多谢您,这些天麻烦您照顾了。”沈砚行伸出手去,同医生握了握手。
这双手是他现在最熟悉的手之一,每天清早和傍晚都会看见医生,和他握握手,问几句日常状况。
医生笑着道:“你的手还是有些凉,回去之后吃一些温补的食物,多休息,不要太劳累了,记得添减衣物注意保暖。”
沈砚行和叶佳妤连忙道谢,又说了几句,医生就出去了,叶佳妤去关门,听见医生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容医生来了?”
“他们俩情况怎么样?”一把清脆的女声接着传来。
医生又道:“还不错,明天可以出院了。”
“那行,你先忙,我去看看他们俩。”叶佳妤忙又拉开门,站在门口,有些眼巴巴的等着人进来。
在医院待得久了难免会觉得无聊,是个熟人过来探望,她都觉得高兴。
容医生走了过来,见她站在门口,忍不住笑话她,“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等你来啊。”叶佳妤欢欢喜喜的将人拉进来,有意同她亲近。
沈砚行见了容医生,颔首笑笑,容医生喊他:“二哥。”
又看看叶佳妤,转头问他:“明天谁来接你和二嫂?”
“大哥过来。”沈砚行点点头,“听说你和大哥闹别扭了?”
“……没有啊。”容医生眨了眨眼,下意识的否认道。
沈砚行看了她一下,“那就好,阿渝,给我剥个香蕉?”
叶佳妤原本还想听八卦,叫他们不说了,有些沮丧,但听见沈砚行说要吃香蕉,她的注意力就立刻被转移了。
一根香蕉剥好,闻着香香甜甜,叶佳妤没忍住,张嘴咬了一口,递到沈砚行跟前的香蕉就缺了一块,惹得人家只笑她嘴馋。
明天要出院回家了,叶佳妤有些兴奋,一晚上都没睡好,朦朦胧胧的,看着隔壁床沈砚行的影子,都不知过了多久,才有睡意涌上脑门。
第二天拿了药,沈砚书去结了账,上来接他们,顺道往医生办公室送了个果篮,这半个多月,着实应该谢谢医生的费心。
就这么着出了院,回了延和居,进门时才发现所有人都过来了,俩人一进门就被周蕙和穆教授轰了出来,“还没跨火盆,出去出去,重新进。”
于是跨过了门槛的俩人又转身出来,等穆牧把火盆端过来,俩人跨过去了,这才算去了晦气,能回家了。
穆教授张罗着让他们去换衣服,“换下来得烧了啊。”
“衣服都好好的呢,你这都是封建迷信。”沈兆轩摸着头叹气。
“我这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穆教授不买他的账,推着俩人就进后院去。
到了中午,辜俸清和冯薪也陪着两家的家长一起过来了,四家人围在一起热闹得跟要看大戏似的,又说又笑,一点陌生感都没有。
最高兴的恐怕还是旺财,它在人堆里钻来钻去,尤其黏着叶佳妤。
叶佳妤跟它好好的亲热了一回,一边喂他吃肉,一边眼泪汪汪的跟它说话,“旺财啊,我可想你了,都差点见不到你了呢……”
旺财也很善解人意,用大脑袋拱拱她,口中发着呜呜的声音,好似在安慰她似的。
晚上所有人都散了,叶佳妤安顿好旺财之后回到房间,这个地方她离开了半个多月,此时站在这里,看着熟悉的床柜桌凳,有种安心的感觉笼罩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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