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星这时,品出了些不对劲,可又想不通具体不对劲的地方。
好在,谢理和高培,并没有让她等多久。
第二日一上朝,以谢理为首的文官,便跪倒在东颜殿内,要求废后。
自古废后的理由都是五花八门,什么无子多病,善妒不贤。反正,废不废的,也就是皇上的一句话。
当然,也有被臣子相逼,不得已而废的。
谢理想出的理由够特别,“圣上,祖宗都说娶妻要娶贤。且不说那徐氏妇人是不是贤良淑德,圣上且想一想,昨日那刺客为何要刺杀她吧!她不过是在深宫中的妇人,却妄想把持朝政,妄想左右帝令,苍天有眼,天底下的明白人还是多于糊涂的。圣上的后宫岂能容那种祸根妖物存在啊!”
说她祸根,她还能理解。
说她妖物,她就不服了。一夫一妻制,一个男人只睡一个女人,特么就是这个女人有毒了?
关键还不在此,关键在于,昨日放在平常百姓家,就是她嫁女儿、章得之娶儿媳,请客吃饭。
她办的是喜事,可有人存心和她过不去,那就别怪她翻脸不认人了。
她是准备让人给谢知传个口信的,就是告诉他,让他提前沐浴斋戒,准备好了,当宰相吧!
谢理给她老公送小三的时候,她还不准备怎么着谢理,可如今,她觉得她不发威,很可能后面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有些时候,忍一时,可不是风平浪静。
一得了信的徐昭星正琢磨着怎么瓦解,以谢理和高培为核心,组成的小团伙。
前头的东颜殿就又传来消息了。
这一回,亲来的是蒋瑶笙。
按理说,太子妃要在下朝后,由太子领着,去东颜殿谢恩。
她一早就和姜高良在殿外守候了。
昨日东颜殿上的那场刺杀,她是今早才知道的。
姜高良没有及时告知,一个是因为刺客已死,圣上和圣人并无损伤;另一个就是怕她瞎担心。
可为此,清早蒋瑶笙一得知,就和他生了场气。
两个人是别别扭扭守候在殿外的,这就又耳闻了殿内的一出大戏。
蒋瑶笙听了一半,就匆匆忙忙地往晨光殿赶,一见了她娘,脸色发白地道:“娘,圣上要大开杀戒了。”
章得之确实是准备要杀一杀。
不杀,那些人是不是已经忘了,他这江山,也是用兵打下来的。
制军他有铁腕,一向也认为自己算得上半个文人,文人多有傲骨,可也多半酸腐,他就不信了,他会拿这些人没有办法。
那些人的请求,他听了之后,当下冷笑。
他道:“你们当朕是谁?是赵器?还是被赵器辖制的小皇帝?”
谢理就知道章得之看起来斯文,实际上是个强硬派,他早就和高培套好了,就和老娘们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样,他们也得来这招儿。
谢理泣道:“圣上啊,臣愿……死谏!”那头磕的梆梆作响。
“臣……也愿。”高培也跪了出来。
紧接着,呼啦啦跪了一地。
章得之还是四平八稳地坐着,停了片刻,笑道:“朕正想推行一个新政,乃是谢知提出来的建议,那就是广选官员,不再拘束世家或庶民。宰相还真是善解人意,领着朕的一大帮子文官,要给新官腾地儿。来啊,准备好水,留着洗地。宰相大人,你先请。朕,一会儿就让高培下去和你作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五章
谢理已经急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
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人都呼啦啦跪了一地,可上面那个,一脸的烦躁,说的话让人忍不住心颤啊!
也就只差说“快啊,排着队去死啊!”
谢理不能不急,死谏的话是他先说的,也就等于他排在了最前头。
他想死吗?
说的是屁话,他有金银万两,还有美妾环绕,他有病啊,才真的想死。
他不想死,可如今圣上都那样说了……
他骑虎难下,想,干脆闭着眼睛往柱子上撞吧。不能用十成的力,万一真撞死了呢!还得真的见血,不然不像那回事啊!
这柱子是两个月前才将修好的,圣上攻进长安时,被乱民糟蹋一通,圣上下了令,将残缺的部分用粘土补齐,又在外包上了一层朱红色的布。
谢理拼命回想,离他最近的柱子,哪一块儿是真的硬木,哪一块是粘土。
又一想,不管是头撞硬木,还是头撞粘土,都是头疼啊!
他忍住想哭的心,立起来就往柱子上撞去。
后头有一大票人在喊:“圣上,圣上明鉴啊!”
还有人吆喝:“宰相,宰相,不要啊!”
剧烈的疼痛走遍了全身,谢理觉得头晕眼花,还有点儿犯恶心。
他忍着晕眩道:“圣上,明鉴啊!”
章得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死谏死谏,这意思,我不解释,众位也该明了。宰相大人……请继续。”
他们不是爱威胁人吗?
来吧,赶紧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明明已经晕乎的谢理,听见了这句话,顿时清醒,后悔已经来不及。
他没得选择,又撞了一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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