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恨嫁_后紫【完结+番外】(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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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这日子……要过不下去了。

  洪氏的眼泪,又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面颊上滚落下来。

  ——

  蒋恩闭门不出了小半月,于正月十六这日不得已出了门。

  只因仆射大人设宴款待众博士,他不敢不去。

  先前送年礼之时,他便让送礼到各家的蒋东告罪了一声,说他因着下雪路滑摔了一跤,这才不能亲自送礼上门。

  所以,顶着仍然没有消肿的脸出门,倒也没有太大的压力。

  只不过去了仆射大人家才知道,今儿的宴是全鱼宴,据说还是从遝氏县快马运来的海鱼。

  宴席很快就开始了,仆射大人居中,蒋恩坐在左边第三的位置上,正挨着章得之。

  仆射大人举杯:“来来来,诸位,先共饮一杯。”

  蒋恩以袖遮杯,一饮而尽。

  仆射大人放下酒杯,举起了筷子:“来来来,诸位,尝一尝这鱼脍,沾上我家自制的八和齑,实在鲜美。诸位不知,我家的八和齑是用蒜、姜、橘、白梅、熟粟黄、粳米饭、盐、酱八种料制成的,别家可吃不到这个味道。”

  蒋恩不喜鱼脍的腥味,尝了一块,便不再举筷。

  “某敬蒋博士一杯。”章得之朝他举了举杯。

  蒋恩不得不也举了杯。

  “某再敬蒋博士一杯。”

  原以为章得之同他就是寒暄一下的关系,哪知他竟拉着自己喝个没完没了。

  这还不算,章得之喝得兴起,一手执壶,一手执杯,立起来大声道:“蒋博士真是好酒量,今日某与蒋博士不醉不归。”

  这下好,起哄的人围了一圈,仆射大人还道:“喝喝喝,今日酒管够。”

  蒋恩骑虎难下,也不记得自己喝了两壶还是三壶,头有些晕,推脱了要去茅厕,想要出来透一下气。

  蒋恩出了仆射家的宴客厅,遍寻不到蒋东的身影,只碰见了一个奴才打扮的黑瘦男子,便道:“我要去茅厕,天黑不熟路,你在前引路。”

  那黑瘦男子道了声:“是,大人。”便走在了前头。

  蒋恩随在他的身后,也不曾注意,只知上了一个长廊,快走到长廊尽头之时,那奴才一闪身,竟不见了,紧接着他便脚下一空,直接从台阶上扑了下来。

  鼻子啊鼻子,被那徐氏揍了一拳,头几天,头一低就流血,好容易才不流了,这下又坏了。

  蒋恩哭死的心都有。

  只因他是被抬出的仆射府。

  仆射大人听说蒋博士又摔了一跤,赶忙请了城中有名的赵大夫。

  好容易止住了鼻血,蒋恩挣扎着起来,想和仆射大人告罪一声。

  可前半月流的血还没能补回来,今日又流了不少,他竟有些晕。

  仆射大人说什么都不敢再让他起身,于是就……

  洪氏一听人报,大爷被人抬了回来,一下子厥了过去。

  要知道二房里哭爹喊娘的人只有蒋瑶笙一个,大房哭爹喊娘的就多了。

  除去已经嫁出去的大女儿,蒋恩和洪氏还有四子两女,六个孩子一字排开,一人哭一句,哭一天都不带累的。

  洪氏和蒋恩并排躺在床上,混混沌沌地想,她是醒呢?还是不醒呢?

  总之,都叫人烦躁不堪。

  哎哟,真是流年…不利啊!

  蒋恩觉得自己是遭人陷害了,他总琢磨着章得之是想故意灌醉他。

  他仔细想了想那带路的奴才,可他脑子里犹如灌满了酒,愣是想不起来那人长什么样子。

  这和挨徐氏的揍还不一样,前一次是丢人,后一次是……更丢人。

  如此,蒋恩又闭门了半个月,这一次不得不出门,是因为太学开馆,他得登台讲经。

  他不是章得之那种早就闻名的大儒,就是一个稍稍有些学问的讲经博士,主攻方向是《诗经》。

  《诗经》比起另外四经,还算简单,主要就是背,至于会不会学以致用,还得看个人,这可是师傅教不出来的。

  比之《春秋》它更无邪,比之《易经》它又无需钻研。是以,连续几年开馆之时,讲经的都不是他。

  今年的机会,可是他求来的,若讲得好,他也能成大儒。

  蒋恩躺在床上调养身体,前后加起来养了有小一月,便准备讲经的内容准备了小一月,临登台之时,仆射大人突然告诉他,换人了!

  蒋恩懵了有小片刻,怒火冲天,却也不敢在仆射大人的跟前造次,就红着脸问了一句:“敢问大人,换成了何人?”

  仆射大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你可得感谢章先生……瞧瞧你的鼻子,若不是章先生,谁有那个能耐,临时替下你!”

  他的鼻子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不就是还红的…异常!

  徐氏将他揍了,他觉得丢人,便没有请大夫,也就不知道外伤还得忌口,那日他在仆射大人家既吃了酒,又吃了鱼,皆是发物,再加上摔的那一跤,他那脸比初被徐氏揍还要精彩上十分,以至于到现在,伤口的周围还有些红肿。

  那章得之讲经讲的是甚,蒋恩压根就没去听,据说,太学生们一听说今日讲经的是章得之,将讲经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蒋恩气呼呼地骑了马,原本是想回家的,可家里的气氛更是气闷,便沿着街市来来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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