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先生亲自来了,一听他说,便勾了勾嘴角。
他问:“先生,是不是往后,小的不止得护卫夫人,还得像这般帮她……”
他的话没有说完,先生便“嗯”了一声,还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说“这还用问吗”,然后才道:“以后陈马和陈鹿归你用。”
先生光卫的名字一般都能说明侍卫的职责,像他和陈酒,多半是做些隐于市井的活,而陈马和陈鹿,光听名字便知,腿上有功夫。
好…吧,原先还以为不能跟在先生的身边,便很难有建树。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交代出去的事情,徐昭星的心里很是好奇,想了一晚上,陈汤跟着慧珠会怎么个跟法,是不是就和电视上演的谍战片一样,但这会儿也没有窃|听器,就算慧珠真的是去见谁的,也不能知道她们都说了什么话。
想来想去,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瞎操心。
连着两天下午加餐,吃的都是臊子面。说实在话,要不是为了去问一问情况,徐昭星真不准备再吃的。
她人将到,陈汤就端来了一大碗面。
不吃怪浪费的,徐昭星犹豫了再三,还是全部吃掉。
她望定了陈汤,他来收碗之时,她才看见碗的底下压着字条。
这还真是没干过地下工作,一时抓不到要领。
她飞快将字条攥在了手中,站起来就走。
陈汤看着她慢慢地走回了宣平侯府,心道,哎哟,又吃完了,又没…给钱。
还没走到门口,徐昭星就悄悄地看过了字条。
她愣了一下,感觉脚下的步子都是虚的。
她回去之时,慧珠已经回来了。
看见了她的装扮,不无埋怨地道:“夫人这是……又做什么去了?”
慧玉道:“去胡同口吃臊子面。”
慧珠又道:“夫人若真喜欢,便让厨娘想法子学一下,自家做的吃食,总好过外头。且,没人跟着,夫人也不知道乱吃了多少……”
徐昭星只觉两耳边嗡嗡乱叫,她直着眼睛看着慧珠。
“夫人怎么了?”慧珠的眼神忽地变得凌厉了。
“嗝~”徐昭星一抽,开始打嗝。
慧珠笑道:“看,吃积住了吧!”说罢,便轻抚她的脊背。
徐昭星的眼神闪了闪,转向了一旁。
那字条上的字迹应当是章得之的,上头一共罗列了四条。
“一,慧珠去见的人是樊星汉。
二,慧珠是因为樊星汉送来了二爷的笔墨才去见的他。
三,两个人的谈话很不愉快,慧珠还闹腾了一场,说樊星汉非礼她。
四,慧珠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二夫人是二爷的,谁都别想跟二爷抢”。”
就是因为这第四,徐昭星骇的直心慌。
她这是碰上了变态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八点
☆、第四十七章
这一日,章得之一早就去了太学,总觉得心中有事,就连讲经也不能全神贯注。
不到午时,他便出了太学,骑着马不知不觉就到了东街上。
陈鹿老远便看见了他,引着他入了茶楼。
樊星汉要的包间,就在他们对面。
章得之到的有些晚了,几乎是才进屋的同一时间,对面便闹了起来。
那个叫慧珠的丫头倒是聪明,雨点大雷声小,闹的并不很大。最后,他透过门口的珠帘看见她挂着泪冷笑:“二夫人是二爷的,谁都别想和二爷抢。”
樊星汉的表情,他没有看到,倒是他错手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原倒是想过,要想让人服服帖帖地听话,必断其手足,就是废了徐昭星身边的那些人。
但,他可不是想和徐昭星做仇人的,也只能想想便罢。
如今看来,这个叫慧珠的不能留下。
章得之匆忙间,手写了那张字条。
至于徐昭星会怎么判断,他左右不了,他只需站直了角度,以她善于揣摩的性子,十有八九不会差。
其实她哪一点都不差,不过是心太慈手太软,做不到快刀斩乱麻。
倒和他上一世有一样的毛病。
可他这一世不一样了,他是真的从地狱回来的。
——
这一晚,徐昭星晕晕乎乎地睡下。
梦里头的昭娘并不说话,嘤嘤地哭泣,不知在哭什么。
一觉睡醒,徐昭星的心情便不怎么好。
慧珠早就去了前头的藏书房,徐昭星没有用几口早饭,便催促慧玉和慧润收拾东西。
慧玉磨磨蹭蹭,一会儿拎了衣裳,一会儿又去拢梳妆台上的物件。
徐昭星看了有些恼,道:“我又不是明日要走,你收梳妆台上的东西做什么?”
二夫人瞧着厉害,却很少会训斥人,慧玉不由自主红了脸,呆了半天,道:“二夫人,咱们为什么非得要离开长安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二夫人的父母兄长也早就过世了,长安再怎么不好,也能算是家,可要是去了洛阳,就是寄人篱下。
这些话,慧珠昨夜和她念叨了半休,她起先觉得去哪儿都行,如今又觉得还是这里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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