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亮,顾家已经全部起来了,由董成虎赶车,赵氏和顾水秀在车上照顾顾明德,顾大牛和顾二牛留在家中忙活,免得全家都跑了,引起村民的议论。
四人一到镇上立马去打听医馆所在。
整个盘龙镇就这么一家医馆,随便一问就知道在哪里。
顾水秀几人到的时候医馆里面没什么人,小伙计正在研磨药粉,突然听到一声悦耳的女子声音,抬头一看是一清秀的小娘子,活计沉稳地问道:“看病还是拿药?”
“看病。”
“病人?”
顾水秀让董成虎把顾明德背过来,“病人是我爹,一直昏迷着。”
伙计看了看,上前把了把脉,给顾明德安排了一张诊病的床,随后进了后院。
不久,一个穿着白袍的白胡子老人从里头走了出来,声音有些沙哑,眼神却是格外清明,闪着睿智的光芒。
“就是这个病人是吗?”
伙计点点头。
老者当即坐下给顾明德把脉,赵氏在一旁紧张不已,就怕大夫说顾明德没救了。
大夫诊脉的时间有些长,眉间微皱,看得顾水秀跟着提心吊胆。
许久才听大夫说道:“病人这是长期卧躺,以致血脉不通,经脉堵塞,脑内出血,幸好送来及时,若是再晚个几天就迟了。
我先给他扎几针,先把他脑内的血块疏散了,让人清醒过来再说。必须连续三日都过来扎针,根据情况在看是不是要继续施针。只是这人长期没有活动,身上的一些机能都萎缩了,后面还需要长期的调理。等会儿我会开副药,先给他服用,一个月后再过来复诊。”
赵氏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懂大夫的意思,只是有几点她听明白了,顾明德要连续三天都过来看病,而且还要吃药,一个月后还得再来,那得多少钱啊!
赵氏哆哆嗦嗦地问道:“大夫,这些大概要花多少银钱?”
老者看了看赵氏,再看看淡然的顾水秀和庆幸的董成虎,缓缓地说道:“行针一次五百文,连续三天是一两半,再加上一个月的药量大概是一两半,总的是三两银子。”
赵氏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在村子里这些年也就欠了郎中二两银子,结果到镇上看一次病就要三两银子。
赵氏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差点栽倒。
顾水秀赶紧扶住赵氏,对着大夫轻声说道:“大夫,您只管看病,需要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医药费我来付。”
大夫闻言也不耽误,立马开始行针,赵氏几人在一旁看着不敢出声。
等大夫行针之后开了药,顾水秀马上把银钱结清了。
出了医馆,顾水秀才说道:“娘,咱们先找个客栈住两日,等爹行完针在回草籽村,至于这驴车就先让成虎赶回去,您也先回去,等爹看完病我们在送他回去。”
赵氏有些犹豫,毕竟顾水秀已经出嫁了,又出钱又出力已经让赵氏很是过意不去,这会儿还要他们来伺候顾明德,赵氏怎么说心里都不得劲。
董成虎看出赵氏的顾虑,当即说道:“这样吧岳母,我先送您回去,然后在带二牛一起过来照顾岳父,这样成吗?”
第一卷 山里篇 第十五章 采买,归家
赵氏想要留下来,不过家中确实缺不了女人,而且已经有顾水秀在这边照应着了,她留着也是累赘,倒不如回去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因此,赵氏沉思了片刻便答应下来了。
四人先去找了个干净的客栈,一个包间一天要五文钱,顾水秀包了两个房间。
赵氏嫌浪费,顾水秀又解释了一通,费了许多口舌才没让赵氏继续纠结。
好不容易让董成虎把赵氏送走了,顾水秀开始给顾明德煎药。
经过大夫行针,顾明德的脸色好了一点,不再像在家中那样灰白,隐隐有些血色。
顾水秀心下欢喜,等她煎好药给顾明德灌进去后,又出门找到粮铺,问了一下才知道,盘龙镇的米价却是比临海郡的要便宜一些。
大米一斤是六文钱,碎米一斤才三文钱,白面一斤四文钱,顾水秀一口气买了一百斤大米,一百斤碎米,一百斤白面。到时候一部分送给顾家,一部分让董成虎扛回去。
忙完这些,顾水秀又去了布庄,顾家如今什么都没有,连盖的棉被也是又硬又潮,还有一股霉味,根本就不保暖。
顾水秀寻思着天气快要暖和了,这个时候棉被也用不上,就买了四床褥子,花了六百文,再买了两匹细棉布,四匹粗布,花了六十文。有了这些东西,赵氏也能给每个人做一身新衣服。
只要顾明德的身体好起来,家中没有这笔大的花销,必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顾水秀心下算了一笔账,这才慢慢地回了客栈,顾明德喝了药睡得很是踏实,也不需要顾水秀怎么伺候,她就到一旁的床榻上躺着假寐,结果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她醒来,天已经黑了,董成虎跟顾二牛早就到了。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叫醒我?”顾水秀赶紧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随即问道:“可有吃东西了?要不要让小二送点吃的过来?”
顾二牛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一听说有吃的,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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