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人和鸳鸯早就不知道退到那个旮沓去了。
等两人回了公主府,天色已经彻底暗沉下来了,这一路不过两刻钟的功夫,雪已经下了厚厚一层,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在黑夜中竟也分外亮堂,就是寒风呼啸,大雪纷飞,有些看不清周遭的景色。
温伯云才刚刚掀开车帘,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得他一激灵,连忙放下车帘。
董沁妍在他身后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为何不下车?可是又出了什么状况?”
今天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孟家那些人,完全不按理出牌,董沁妍下意识的以为温伯云不出去是因为孟家人又找上门了。
温伯云扭头朝董沁妍轻声安抚道:“无碍,只是雪下得越发大了,妍儿将帽子戴上,我抱你出去。”
董沁妍愣怔了片刻,不忍拂了温伯云的好意,浅笑着点点头,任由温伯云抱她下车。
门房看到驸马爷抱着公主,不敢多看,恭敬地替他们开路,管家赶紧命下人准备热水晚膳,整个府邸因为两位正主回来,瞬间多了好些人气。
等温伯云夫妻俩回了房间,鸳鸯和妙人才匆匆从外面跑回来。
管家看妙人和鸳鸯头发和眉毛上结了霜,吓了一跳,赶紧上前问候,“两位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般模样?赶紧进屋暖和暖和。”
鸳鸯接过管家倒的热茶,喝了好几口才缓过来,只是牙齿还在打颤,说话也不是很利索,“这……这该死……的天气,明……明刚刚出宫雪还没下的这么大,不过两刻钟的功夫,竟然差点把我俩冻死在外头了!”
管家一阵无语,“两位小姑奶奶,你们跟着公主出去不是坐着马车吗?怎么回来还要你们自己走路?公主应该不会这般对你们才是!”
管家怎么说也是从宫里出来的,对于公主身边的妙人和鸳鸯还是知道一些的,这两人就是公主面前的大红人,还从没听过公主惩罚过她们的,难道今天这两位犯事了?
妙人缓过来,不雅地朝鸳鸯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解释道:“还不是因为鸳鸯这死丫头说不能打扰了公主和驸马爷,非拉着我说先走一步,为了避开公主,我们还特地提前跟车夫吱了一声,先跑回来,哪知道这么背,雪突然下大了,要是以前,这会儿街上还有些人经过,今天也是见了鬼了,满大街竟然这么寂静冷清,除了几辆经过的马车,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这会儿可才酉时,这里可是建康!”
管家还从没见过温柔似水的妙人这般暴走,一时间竟然呆住了,鸳鸯则是瑟缩着脑袋不敢回嘴,今天这主意确实是她出的,现在让妙人发泄一通也好,省的妙人后面会找机会整她。
妙人说完,气鼓鼓地喘了几口粗气,再次喝了些水,发现自己的脸上竟然有水滴,后知后觉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才发现那水滴竟然是从头发上低落的,而且她的眉毛完全泡在水里,整个人仿佛刚刚淋了雨似的。
管家赶紧把两条毛巾递过去,讪笑道:“二位小姑奶奶今晚就先在这个房间梳洗一番,热水等会儿就送过来,等梳洗好了再出去,要不可是会着凉的。”
妙人还能说什么,只能万般郁闷地应下,顺便朝管家说道:“还是周伯想得周到,只是公主那边不能没有人伺候,我们两个可不能长时间离开公主的身边。”
妙人为难地看了看管家,又看看鸳鸯,想着是不是随便换一身衣服先去伺候公主。
周伯呵呵笑道:“二位姑娘不用紧张,公主那边我会派人过去伺候的,再说了,刚刚公主是被驸马爷抱进府的,这会儿两位姑娘也不好去打扰,安心再次梳洗便是了。”
妙人闻言,心下一松,再次向周伯道谢。
等周伯离开之后,妙人再次瞪了鸳鸯一眼,气消了一些,这才说道:“明日公主要是问起今天的事情,你可想好了怎么回话?”
鸳鸯见妙人主动跟她说话,立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谄媚地说道:“妙人姐姐,你素来比我聪明,我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可好?”
妙人无语了,不去理会鸳鸯的不正经,想起刚刚街上看到的马车,皱着眉头疑惑地说道:“我刚刚好像看到文王府的马车了,看马车的方向是朝城门去的,估摸着是要出城,可是今晚的天气这么恶劣,文王殿下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出城,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大事?”
屋子里就她们两个人,妙人的话全都被鸳鸯听见了,只不过相对于妙人的疑惑不解,鸳鸯则显得有些无所谓,“妙人姐姐,文王殿下和武王殿下虽然不如太子你那般忙碌,但是他们都是做大事的,指不定是突然有什么要事需要出城,我们只是当婢女的,还轮不到我们操心。”
看着鸳鸯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妙人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叹气,只不过现在她再怎么纠结都没有用,有一点鸳鸯说得对,她们只是婢女,文王殿下的事情确实轮不到她们操心。
两人各怀心思地快速洗漱之后,妙人不放心,还特地去了董沁妍和温伯云居住的院落瞧看一番,见没出什么大乱子,心下一松,这才扭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天,董沁妍和温伯云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昨天把该敬的茶都敬了,该见的人全见了,董沁妍便慵懒地赖在床上,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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