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借齐家走私人口去南洋的船把我送走。”沈南瑗干咳了一声,“现在她应该在路上。”
匡珍珠的脸色一变,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此话当真?”
沈南瑗点了点头,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匡珍珠同她翻脸,再不济也得说上几句难听的话。
谁知,匡珍珠的脸色瞬时松缓了下来,一点都不像动怒的样子。
匡珊瑚也说不好自己是愉悦,还是怎地,她的心情略微复杂。只知道压在她心口的一块大石,终于缓缓落了下来,重重拍了两下沈南瑗的肩膀,“都说自作孽不可活,珊瑚跟齐衡都是蠢一路的货色。这下……我姆妈就该放心了。”
就因为她妈没能给她爸生个儿子,匡珊瑚仗着有弟弟回护着,处处挤兑设计她们母女俩,今个才算真真正正的彻底了结!
倒不是她生性多凉薄,而是匡珊瑚早就把她那点善意给磨没了。
也是打心底里认为迟早有人能收拾了她。
就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就是铺面被砸得个稀巴烂,都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李氏不大明白,毕竟是自家姐妹,哪有这样的。
只不过,她什么都没说。
沈南瑗却是暗暗松了口气。“齐衡是被人开木仓打死的,当时除了齐衡叫大哥的人,还有江家的。”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最后杜聿霖带着亲兵赶到,才平息了木仓战。”
“难怪我爸昨个在杜老二那吃了闭门羹,合着是匡珊瑚不长眼地又去动你。杜家从杜督军到底下的,哪个不是护犊子的性子。”
匡珍珠一点没往歪处想。
杜聿霖维护泷城治安,沈南瑗又是杜聿霖大哥未过门的媳妇,替未来大嫂出气再正常不过。
而在街面对口巷子,吴娉婷作为店铺股东之一姗姗来迟。
那似雪的清冷气质往那一站,一声‘住手’竟也能奇迹地喝住一帮糙汉子。
褚千盈正愁着没人供解恨的,看清楚人时犹疑了一瞬。
警务局长吴宝海的千金,她还是认得的。
褚千盈忍耐着道:“吴小姐今个要逛街就请到别处,我这有些私人恩怨要处理。”
随着吴娉婷的出现,警务局长吴宝海几乎是后脚跟到的,隔老远就看到自个的宝贝闺女站在一堆凶狠跋扈的帮派混混里头,差点魂儿都给吓飞了。
“别动,都给我不许动!”他气势汹汹掏出木仓指着天空,大有随时放木仓的架势,很快来到吴娉婷身边。“囡囡啊,你站这干嘛呢?”
再一看褚千盈,嗬,齐老头家的,一下就明白过来是什么事儿了。
就算吴宝海平日里是忌惮帮派势力的,这会儿在女儿面前,都得硬气杠着。
何况,这铺子他清楚,背后还有匡部长家的千金和督军家的未来儿媳妇。
“私闯民宅加蓄意毁坏他人财产,涉嫌构成非法侵入住宅罪、故意毁坏财物罪!”吴娉婷条理清晰地数落罪证,示意抓人。
吴宝海顿时招手让手底下的人把白虎帮的人围了起来。
“小丫头,这里头可没你的事。冤有头债有主,轮不到你瞎管闲事。”褚千盈刚是三分客气,她背后是白虎帮,压根就没把这么个警务局长放在眼里。
“你打砸了我的铺面,没我的事儿?”
褚千盈怔怔:“等等,这不是匡珊瑚的?”
“外面的人都知道我跟珍珠合伙做点小买卖,你这既是仇又是怨的,倒是先把人找对了。”
褚千盈的脸色变了又变,齐富川让齐保山带人去了江家,她儿子尸骨未寒,满世界找不到匡珊瑚,她哭也哭够了,这才想起先拿铺子泄泄泄愤。
谁成想这铺子还不仅是匡珍珠自己的。
一股的愤懑堵在胸口,高高低低的起伏着。
“得罪了,走。”
“我这好好的铺子让你砸成这样,你轻飘飘说句得罪就算了?”吴娉婷一伸藕臂拦在了她身前,气势不遑多让。
“要么抓人,要么照实价赔了。”吴娉婷给出两个选项,眼底滑溜过一丝算计。
“就两间破店铺,齐家赔得起。”
沈南瑗看得分明,吴娉婷当即让人取来了纸笔,哐哐一通算法。
没五六十根的大黄鱼还真打发不了。
褚千盈气笑了:“就这两家破店值当那么多?!”
“外行的不懂,齐家的姨太太该见过世面,我跟珍珠掏家底的装修怎么就成了你口里的破店,不值钱玩意儿了?”
“你——”
这都给砸的稀巴烂了,怎么算,还不是吴娉婷的话。
合着她褚千盈要想不把兄弟们折进警察局里头,就得老老实实把钱结了。
若不然,到时候去警察局里捞人,仍旧得花一大笔。
横算竖算,这钱,她是非掏不可。
褚千盈想想自己的处境,不仅悲从心底起。
原先她还有儿子傍身,如今她孤家寡人,若是惹的老头子不高兴,也是没好果子吃的。
匡珍珠这时候才施施然地往前走,身份往那一摆,不说震慑,也量她白虎帮不敢动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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