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两人死在了天京,杜督军势必要为两个儿子报仇,找上孙委员长。
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大戏。
张充和志得意满,且一切如他所料,甚是愉悦坐进了外头的车子里。
车子开出了十步外,张将军看了看表,“我这表是不是不动了,怎么园子里还没动静?”
“手表坏了?”接话的并非是副驾驶座上的林秘书,而是前头的司机,那人说着就从前面递过来了一支手表,“要不用我的看看?”
这表有些眼熟,好像是他的,又赠给了谁!恰是看到手臂的片刻间,张将军脸色倏然大变,转身要去开车门。
就是这片刻间,一颗血糊糊的脑袋从林秘书脖子上滚了下来,原来不知何时被用细线勒断了脖子,连着层皮挂在脖子上。
“啊——”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刺激,使得张将军一时手抖,车门还没有打开,先惊叫出了声音,“来人,快来人!”
司机抬起头,露出李伯宏的脸,和李肃俨然是一模一样。
“李、李……”
“第六个。”李伯宏笑,笑意却渗人,“人终于齐了。”
伴随着话音,砰的木仓响,一颗子弹贯穿了张充和的脑门正中,鲜血飞溅。
与此同时,杜聿霖和杜聿航同时走出了莲园。
杜聿霖比着拿木仓的手势,对准了张充和像是开了一木仓,张充和软软倒在了车玻璃上,贴着玻璃门,正对着杜聿霖的方向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李伯宏打开车门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害死李肃的六个人,如今全员都下地狱了。那表情似如释重负,接着便像是哭,嘴唇嚅动,念的大抵是李肃的名,眼眶发红,却是一言未发走到了杜聿霖身边。
“多谢二少成全。”
杜聿航一双眼睛挪到了杜聿霖的身上。
杜聿霖拿手遮了遮直射的日头,看向了莲园,嘴角莞尔。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张充和疑心重,又谨慎狡猾,还笃信风水命理,不单是房子的风水,连出行也是。我做的,不过是让他选了我想要的地方。”
算命的收了他的钱,今日的路线只有一条。
而李伯宏另个擅长的就是易容。
时间往前推一个小时。
杜聿霖和张将军在听戏的时候。
‘张充和’就跟‘林秘书’气冲冲地离开了莲园。
那假冒的两人,带着张充和的人去了市政府的办公厅。
那些人不能进去,只能等在门外。
估计他们很快就能等到张充和死去的消息。
而一个小时后,也就是刚刚从莲园离开的才是张充和本人和林秘书,他们所见到的自己人实则已经换成杜聿霖的人,时间仓促,并不会一下被发现破绽。
时间极短,却,配合默契。
杜聿航从来都不敢小看他这个弟弟,从前是,现在是。
他似喃喃自语,“泷城的危机解除了,那现在,就是你我……”
杜聿霖冷淡地打断道:“你还欠瑗儿一条命!真要了结,那就明刀明木仓的来。”
杜聿航吸了口气,“现在?”
“要不然呢?”杜聿霖耸了耸肩,“我那胳膊的伤瑗儿可心疼好久,若不是我拦着,怕是一早找你算账了。”
杜聿航一听,眼眸顿时黯了下去。“从小,只要是我想的,我有的,都守不住。你说,明明她是跟了我,为何会成了你的!”
他没点明的人,杜聿霖当然知道是沈南瑗,顿时抿住了嘴角。
小的时候,哥俩凑一块打架抢玩具,有过。谁家孩子不是这样过来的,杜聿航也没少骑他脖子上揍。
如果不是杜聿航认定他跟他妈容不下他,怎会这十几年装傻充愣,隐忍负重,后续的爆发才会这样猛烈。
可沈南瑗,不是年幼时争抢的玩具。
“做个了断罢。”杜聿霖不欲说太多。他若是个明白人,自然会懂。
良久,才听到杜聿航道一声“好”。
“木仓里还剩一发子弹,先前做局,你打了我两木仓,外加瑗儿奶娘的一条命。赌不赌?”
“赌。”杜聿航迎视,毫不退让,“只要活着,南瑗我不会放弃!”
杜聿霖拿木仓对准了杜聿航的太阳穴。
“大少!”
“二少!”
两人的副官异口同声,纷纷是紧张注目。
“这是我跟他的恩怨,谁敢泄露今天的一个字,张副官就了了他的命!”杜聿航发狠了的说。
说完喝止了手下人靠近。
杜聿霖危险地眯了眯眼,在杜聿航闭上眼时松开了木仓的保险栓。
没有木仓响。
杜聿航睁开了眼,看到杜聿霖惋惜挑眉,扔了木仓似是不虞。
“算你命大。瑗儿就不要想了。”杜聿霖说完就走。
“那现在该我了。”杜聿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杜聿霖顿住脚步。
“先前做局你两木仓,我还你。欠她奶娘一条命,我也还!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杜聿霖没有回头看,只听后头连续响起了三声子弹没入身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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