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我没有,我才是被人陷害的。是,是沈南瑗,一定是她,是她。”沈芸芝狗急跳墙,这时候还不忘拖着沈南瑗一起下水。
她猛地朝沈南瑗扑了上去。
沈南瑗原本和匡珍珠、吴娉婷站在一起,吴宝海是不会作势自己娇滴滴的女儿受到牵连,他掏出了木仓。
莫说是沈芸芝吓得半道收了势头,就连沈黎棠高高举起的鞭子,都没能再落下去。
吴宝海冷淡地说:“沈老弟,家务事也该处理完了吧!”
沈芸芝这才知道怕了起来,一头扑向了苏氏:“姆妈,姆妈救我啊——爸要打死我,您救救我啊——”沈芸芝浑身上下数不清挨了几下,疼得直抽抽,一劲儿求着苏氏,眼睛瞥向的却是吴宝海的木仓口。她不要去警察局,进了那种地方,她往后还怎么在泷城立足!
苏氏被拽在了跟前,最后,却还是挪开了身子,擒住她的肩膀眼神直对,要有多痛心就有多痛心,“芝芝,你怎么这么糊涂!”
“姆妈?!”沈芸芝不可置信地瞪向了苏氏。
苏氏死死按住她肩膀,“快给你爸认错,不然,你是要被打死么!”
“姆妈,啊——”沈芸芝最后也不知道是被打昏过去,还是被苏氏掐得伤口疼昏过去的。
苏氏在沈芸芝昏过去后不住向沈黎棠哀求,“老爷,芸芝还小,是她糊涂。可老爷芸芝今日若从家里被警察带走,往后咱们可还怎么抬头啊?”
说到最后,还是一句家丑不可外扬戳中了沈黎棠的心坎儿。
已经够没脸了,这女儿私通土匪再传出去,且不说与督军府的姻亲关系还能不能成了,恐怕就连他的饭碗都得丢。
思忖再三,沈黎棠让薛氏去房里,拿了五百两的银票,偷偷塞到了吴宝海手里。
“吴局长,我教女无方,实在惭愧,今儿这事让你见笑了。”
吴宝海假意推却,却把银票收进了口袋,“沈老弟啊,唉……你这真是晚节不保呐。”
沈黎棠被这一叹叹的腿软,“吴局长啊,就卖我这个老同僚一个面子,今儿这事替我兜圆下。”沈黎棠忍痛又拿了两百块大洋,“这些就当是给你手下那些兄弟跑这趟的辛苦费。”
“明儿个,我就押着她亲自上警察局,给你个……交代!”这个交代自然得是其他的交代,绝对不能和土匪挂上关系。
吴宝海有他自己的思量,他细想了一下那沈南瑗的反应,又道:“我跟你说,这事太大,怎么个办法,我还得请示请示上头。这样吧,别说老哥哥不帮你,今儿令爱我就不带走了,你明日带着她去警局。”
偷偷站在门外的苏氏听了后半段,心思百转。
等到了夜里。
她悄悄摸出了房间,来到地下室。
沈芸芝被打得半死不活,又被母亲抛弃,正瑟瑟发抖地恐惧自己未知的命运。苏氏一看角落里的女儿,也是心疼,碰了下她的伤处猛地缩回了手。
沈黎棠压根是要孩子的命了。
沈芸芝像是听到动静,没动身,气弱幽幽道:“姆妈,你好狠的心……”
“芸芝,姆妈不是你一个人的姆妈,你也别怪姆妈狠心,姆妈总是要为你两个姐姐和弟弟着想一下的。姆妈是尽最大努力保全咱们,等天一亮,你爸就要带你上警察局,赶紧,趁现在走。”
“太太,话少说点,赶紧的。”
管家在外面说。
苏氏塞了沈芸芝一包银钱,心一横,就把沈芸芝推给了管家。
——
沈芸芝跑了。
这事八成是苏氏干的。
昨晚上,匡珍珠借口要和沈南瑗聊天,将她带回了匡家。
确实是聊天来着,匡珍珠拉着吴娉婷,非得让她讲是怎么布局,又怎么让沈芸芝入了套。
其实这个讲起来就一句话那么简单,“因为她想害我啊!她若是不想害我的话,她肯定不会轻易入了我这么个简单的套。”
为此吴娉婷倒是多看了她两眼,对她的态度竟不似先前那么冷淡。
沈南瑗在匡家睡了特别安稳的一觉,没成想,一回沈家,这边就又整出了幺蛾子。
沈黎棠都快急哭了。
苏氏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客厅正中央,沈芸曦和沈芸卉抱着她,哭哭啼啼母女三人组,如果不是冬儿悄悄地用口型示意“跑了”,她很可能会想歪,以为是沈芸芝挂了。
也是,依据坏人活成了乌龟王八蛋的定律,沈芸芝那个不长脑子的小强,且得去其他的地方接着蹦跶。
这个结果,沈南瑗也不见得有多失望,只是冷眼瞧着这场闹剧。
最近沈黎棠越发的有黑豹子的架势,动不动就挥舞着他那根乌黑的鞭子。
一鞭子抽下去,母女三个全中招,又是很长时间的嘤嘤嘤。
沈南瑗觉得无聊,抬腿正要上楼之际,谁知,沈黎棠竟放下了鞭子,叫她:“南瑗,你来我书房一趟。”
沈南瑗的眼皮一跳,总觉得他殷切的眼神说明了没有好事情。
果不其然。
沈黎棠叫她进了书房之后,抽了小半包烟,熏的沈南瑗眼睛直疼,这才像是很纠结地开口:“南瑗啊,芸芝跑了。我思前想后,这件事情虽然是芸芝不对,可我也不是没有一点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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