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薛先生长得好看,又找了薄有资产的“老女人”柳旭,就以为人家是吃软饭小白脸,其实人家是投行精英。所以,薛先生对柳女士,绝对是真爱。
温婉管他叫叔,不合适,叫哥,也不合适,所以,很商务地称呼他“薛先生”。
“温婉来了?”与兰姨是一样的招呼语,但显得自然熨帖得多,要不说是精英呢。
温婉点头,“你好,薛先生。”
薛先生与柳旭一起走了五年,一共没与温婉说超过五十句话,倒不是因为继父——虽然还不是,与继女要避讳,而是,温婉没有交流的意愿。这个女孩子就那么温和沉静地看着你,却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拒绝。
“你母亲在屋里。”
温婉再点点头,走进去。
这个院子是温婉外祖家留下的产业,已经被当成风物建筑,不在拆迁之列——事实上,如果想有什么大改动,都得找相关部门审批。
屋里没暖气,但是有壁炉——百年前的玩意,现在还能用。
现在壁炉里就烧着无烟炭,壁炉上面的台子上摆着圆形罐子,罐子里是一大捧红色蔷薇,生机勃勃的。屋里白地毯,白沙发,船木几案,墙上挂着柳女士自己画的“抽象派”,有调调得很。
柳旭坐在离着壁炉不远的摇椅上,身上搭着小毯子,摇椅旁卧着一只三花猫,柳女士正在看一本书。
温婉觉得妈这是英剧看多了,随随便便就cosplay了一把。老太太虽然离开舞台多年,但一颗爱演戏的心始终没变。
温婉走到壁炉前烤火,“您在尼泊尔待得开心吗?”
柳旭点头,“还好吧。”
温婉明白,“还好”的意思就是“棒棒哒”。近几年,没有什么能在妈嘴里落个“很好”了,当然,她的毒舌也走向了含而不露那个层面——柳女士现在是个含蓄的人。
“我给你带了礼物,还有温暖的,你回头带给她。”
温婉点点头。
母女相顾无言,只能听到外面呼呼的寒风声。
柳旭抬眼,看到温婉柔和的侧脸。其实温婉长得和自己很像,除了眼睛。就因为那一双眼睛,整个人看着都不一样了。她跟温广鸣也不像。这脾性要说像谁,倒有点像妈,那个含着银汤匙出生,顶着资产阶级狗崽子名头长大的老太太。
有个死犟的妈,还有个死犟的闺女,柳旭女士想给自己发个表情图:宝宝心里苦啊。
看着温婉不开心的样子,柳旭问:“听说你的老师过去了?”
“嗯。”
柳旭沉默了一下,她知道这位周老师对温婉的影响力,甚至还一度怀疑温婉暗恋他,当然后来看出来,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大概相当于过去的师徒?
“那——你找新的导师了吗?”
温婉心里有点异样,妈竟然还惦记自己找导师的事,“不计划找了,明年就正式入职了。”
“那你还有别的烦心事?”
“有个项目——”温婉开了个头儿,就说不下去了,三言两语说不清,妈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更何况两人的意见从来是南辕北辙的,“没事。”
柳旭抬起她一双美目看温婉一眼,缓缓地说,“你啊——别跟你姥姥似的,什么都自己硬扛着,你扛也扛不住,白自己受累,还委屈。现在你们年轻人不是说‘与生命和解’吗?你就缺这么点与生命和解的诚意。”
温婉愣一下,又被柳旭女士这似是而非的道理逗笑了,我已经成了与天斗与地斗与生命斗的圣斗士了吗?
有些事,我倒是想不扛着——但,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儿啊。
☆、与谁约会
当温婉在“东走西顾”和“但行正事,莫问前程”中间左右摇摆的时候,时间进入本年度最后一周。
实验楼里躁动着一股子荷尔蒙的气息,快递小哥把各种大大小小的包裹在门口一字排开,公开虐狗。
今年荣升为单身狗的温婉从这些包裹旁边经过,无波无澜——至少表面无波无澜。
“真是让人羡慕啊,男票送什么圣诞礼物?”走在温婉前面的两个女生,其中一个问另一个拿着包裹的。
“能是什么?左右不过是衣服、巧克力之类的,直男审美,你懂得。”拿着包裹的笑着抱怨。
“言若有憾,心实喜之。表里不一的女人啊……”
“快得了吧,异地恋,维系起来辛苦得要死。哪像你,成天跟刘师兄在一个实验室。你们计划明晚去哪里happy啊?”
……
温婉进了自己的实验室,坐在椅子上,也思考圣诞节的事,然后很有奉献精神地决定把自己当温暖给送了。送给谁——尊老爱幼,先紧着师母梅晴吧。
前两天温婉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师母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正给一个公益组织准备国学的课件和科普的东西。
“温婉啊,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有事?”
“没事,就想问问您,明晚怎么过。我们一起烘焙蛋糕?”
梅晴笑道,“明晚我跟国学堂的同事一起过,你一块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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