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就一起!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萧伊庭笑着答应。
夜渐晚,闹够了,大伙肚子也饿起来了,于是围坐在炭火边烧烤。
宗洋当仁不让地坐在了陶子身边,周围则围满剧组的人,宁震谦等四人坐在他们对面,隔着热烘烘的炭火。
自烧烤开始,宁震谦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对面的陶子,只见不施粉黛的她,长发随意披散着,白皙的脸庞被火一熏,即便在夜里,也看得出悄然染上的绯红,火星四窜里,一双眼睛尤其明亮……
她在笑。她一直在笑。
笑容在跳动的火光中如明霞一般灿烂,又会令人想起眼光下的向日葵,明丽动人,只是,这朵向日葵朝着的太阳却是宗洋!
也不知宗洋在说些什么,声音又低又模糊,可是却能使陶子笑得停不下来……
怒火在心中升腾,他恨不得越过火堆把陶子抓过来……
耳边却突然响起萧二的声音,“老大,你在gān什么?”
他恍然回神,他在gān什么?他在看囡囡啊!
“别人烧烤jī翅什么的,你烧烤猪蹄啊?还是一只黑猪……”萧二笑着损道。
宁震谦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他把手边的木炭全都捏成了碎块,手上一手的黑……
萧伊庭正往自己烤着的鱼上洒孜然,戏谑的眼神望着宁震谦,“老大,给你来点?”
说着便要往他手上洒,宁震谦给了他一个凶狠的眼神,“一边儿去!”
萧伊庭耸耸眉,“我不一边去!一边看老三膈应人啊……”
宁震谦不由看了眼左老三,这厮,不是说要和导演叙旧吗?不是要他家露露和陶子说说话吗?这旁若无人地是要gān啥?搂着露露也就罢了,还给露露喂东西吃?你一口我一口的,两人的脸完全就贴在一块了!不能注意点影响吗?
对了!他灵光一闪……
扔了个树枝过去,以他枪法的命中率毫无意外地砸中了左辰安的头。
左辰安皱了皱眉,目光看过来。
宁震谦赶紧示意他把露露放出去和陶子说话,最好把陶子从宗洋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哪知左辰安只看了他一眼,似没看懂他的眼神一般,马上又低着头看老婆去了,还绝对恶劣地在夏晚露脸上亲了亲,把宁震谦看得肝火烧到了极点……
左辰安在这个圈子里也是大名人一个,以才气和财富而闻名,然,他最出名的却是疼老婆。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他和老婆感qíng极好?而且人前人后,从不避讳他对老婆的疼,是以,人人见怪不怪,在座的女人们只能对他怀里的夏晚露投之以羡慕的眼神了,要知道,左三除了对老婆温柔疼惜,对其他女人都冷得像块冰,更何况,公司大老板,谁敢去招惹……
宁震谦本就一肚子火,在左辰安那里又吃了憋,眼神已经凶得要吃人了,再望向对面时,宗洋正好把一只烤好的jī翅给陶子,而且还像左辰安那样喂到了陶子嘴边……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拾起一块石子扔了过去,正好击中宗洋手中的jī翅,“啪嗒”,jī翅掉在了地上。
宗洋觉得奇怪,这哪里来的天外飞石?
宁震谦却一脸无事状,看向别处……
只有陶子,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了眼他的方向,暗暗冷哼。
“算了,我再给你烤一个!”宗洋耐心地道。
“不用了,我自己烤着呢!你要一串吗?”陶子烤了两串羊ròu,递给他一串。
宁震谦看得两眼发直。她给他烤?!给他烤?!怎么不烤糊了他!
“好啊!”宗洋也没跟她客气,手里又拿着jī翅腾不出空来,居然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大口羊ròu。
再也无法忍受了!他猛地站起来,大吼了一声,“囡囡!”
顿时,全场肃静。
全体都看着突兀的他。山谷里只听见炭火噼啪爆裂的声音。
沉默之后,陶子扬起笑脸,头微微一歪,问,“这位先生,您要什么?”
他脸色一沉,夏夜的天气,语气里嘶嘶冒冷气,“叫我这位先生?!”
萧伊庭憋了笑,在一旁说,“他姓宁,叫他宁先生。”
宁震谦快要气爆了,这老二和老三怎么都一个德xing?不气死他不罢休吗?
陶子也抿唇笑了笑,一双闪亮的眼睛眨巴了两下,特无辜的表qíng,“宁先生吗?很抱歉,刚才左先生好像介绍了一下,不过我忘记了……哦,对了,宁先生看起来好面熟!是上次晚宴上问路的那位吗?”
宁震谦有种想捂住胸口的冲动,他怕自己会吐血……
“宁先生?您不舒服吗?”陶子一副关切的表qíng。
他何止不舒服……他要爆血管……老三邀他来露营,说是兄弟相聚,周末放松,这哪里是放松,分明是摧残……
萧伊庭地声音在夜风里慢悠悠地响起,透着几分邪魅,“是,宁先生确实不舒服……”
“病了?”陶子看了他一眼,“那还是早点下山去医院吧!”
萧伊庭的笑容里透着几分高深,“不用看医生!小毛病,吃桃就好了……”
“吃桃?”陶子看着萧伊庭的笑容,忽然明白了什么,脸微微一红,瞪了萧伊庭一眼。
那含羞带嗔的表qíng,如桃若梨,看在宁震谦眼里,却让他连发火都忘记了,心里像猫抓一样。
整个烧烤的过程,人人都吃得大快朵颐,唯独宁震谦,一口也吃不下去,看着陶子和宗洋有说有笑,吃什么都一个味道——酸味!
“老大,你真不吃?快没了!”萧伊庭作为兄弟,善意地提醒他。
“嗯……”他目光依然胶着在陶子身上,随手拿起串什么东西往嘴里塞。
“老大!”萧伊庭惊魂般叫。
“gān什么?”他皱了皱眉。
“你……你怎么吃生的?”萧伊庭惊恐地指着他手上那串湿哒哒还淌着血丝的猪肝。
“……”他真是要疯了!表面却淡定极了,慢慢地把猪肝放下,轻哼,“这有什么?我们以前野外生存的时候不也吃过生的……”
“呃……老大威武……”萧伊庭费劲地憋住笑,死要面子活受罪,还死撑嘴硬?
“宁先生!这个给你吧!吃生的不好……”隔着火,陶子递过来一条烤秋刀鱼,笑脸如此明媚。
他激动了,他领着S团立功无数次,无数次在部队首长那领军功章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接着鱼,眼眶发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却见陶子笑靥如花,“没事,不用谢我,最讨厌吃秋刀鱼!”
萧伊庭在一旁忍笑忍得很辛苦,伸手去抢宁震谦的鱼,很认真的表qíng,“大……陶子,我们宁先生也不喜欢吃鱼!还是我吃了吧!”
大桃子?这是什么称呼?陶子和宗洋都是一呆。
好吧,纯属口误,本来是叫大嫂的……
宁震谦却被萧伊庭的欠扁行为给震怒,忽略了这个奇怪的称呼,手一挥,把抢鱼的萧伊庭给挥倒在地,还冲他一声大吼,“谁说我不喜欢吃鱼?!我就爱吃鱼!最爱吃鱼!”话说他jiāo的兄弟怎么就没一个靠谱的呢?!
四周又是一片寂静……
“这个……宁先生的反应也太激烈了吧……”有人悄悄议论……
“是啊,好奇怪的人……为一条鱼打起来……”
陶子假装什么也没听到,把一串烤五花ròu隔着火堆递给萧伊庭,“萧先生,这个给你吧。”
萧先生?这会记得老二的姓了?给他装不认识?问路的……他胸口那团火比面前这火堆烧得更盛,还五花ròu给老二?明知他不喜欢吃鱼更爱吃ròu……
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这条秋刀鱼上,大口大口用力地啃……
耳边传来老二享受的悠悠叹声,“好吃!嫂……不,陶子烤的五花ròu咋这么好吃呢……油而不腻,香气扑鼻啊……”
事实再一次证明,兄弟果然是用来添堵的……
他啃完最后一口鱼,捏着棍子暗自呼气,一斜目,陶子和宗洋一人捧了一罐啤酒在gān杯,一口气又不受控制地冲了上来……
宁震谦一晚上就顾着气了,别人满满一肚子酒ròu,偏他,一肚子闷气吃得饱饱的……
酒足饭饱之后,大伙便要找乐子,有人说击鼓传花。
马上有人反对,这个游戏太老套了!
可是提议者却说,咱玩的击鼓传花不是表演节目,而是回答别人任意提出的问题,而且必须回答!不能违规!
这些人,问的问题必然刁钻古怪,一下便引起了大伙的兴趣。
于是,击鼓传花开始。
没有鼓,便播放的音乐,音乐停,绸花在谁手里,就该谁回答。
激昂而快节奏的音乐声中,绸花飞速在众人之间传递,这可和表演节目不同,表演节目对这些人来说不过是顺手拈来的事,这回答问题,就不知要问哪种没下限的问题了,谁也不想中招。
绸花传了两圈,音乐声停,花停在了宁震谦怀里。
“哈哈,宁先生……”萧伊庭笑得邪乎。
宁震谦有预感,这绝对是这俩小子故意整他,这俩臭小子恶搞的本事他从小看到大,不知会问出怎样的问题来……
而事实上,他真的想错了,这俩损友这一回是想帮他来着,真的想帮他……
只听左辰安朗声道,“我来问吧!”
老板的朋友,自然该老板来问问题,大伙都坐等第一个中招的有什么笑话。
然而,左辰安却问了一个极普通的问题:“宁子,你今晚最想说的话是什么?”
做兄弟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今儿一晚上,憋气也该憋饱了,有什么话,就趁着这机会说吧!
宁震谦对望着陶子,心中千言万语万语千言啊,就像有一股巨làng在心里翻腾,想要诉说,想要表达,可是……可是……
他动了动唇,凝视着陶子,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来,“那个……秋刀鱼真好吃……”
52书库推荐浏览: 吉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