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走,屋里就冷冷清清的。
可路秋舍不得舅爷莫而立,想把他带到帝都去过年。
莫而立却说他跟路长贵夫妇说好了,今年留在云山过年,给路秋守好房子。
而云山上下也有一些孤家寡人的,纷纷愿意留下来守年的。
蒋雷洪也想留下来守年,被黄雄一句守候路秋母女为由,撵着去帝都过年。
明天开始,大伙们就陆续分开了。
除了要见到亲人的喜悦涌上心头,还多了一些淡淡的忧伤。
在云上呆久了,这里早成为了每个人心里的第二个家,尤其生怕路秋母女孤独无依的,谁都不放心离开。
乔丽与马智再三强调道,他们只是去卢家拜过年,回来就陪路秋母女守年。
倪小兰想请路秋母女去家里一起过年。
郭暖暖也爽气地说要把她们母女接到家里来。
谢老爷子更是霸气道,去谢家吧,有他在,谁也不敢欺负了去!
老爷子本来还心存晓幸,以为能在云山过个肥年,不想,所有人都跑回帝都去了。得了,他也回家吧,省得老大老二成天唠叨,就差没拖家带口地跑来云山了。
小丫头拍着爪子,欢喜道:“去,去。”
眼睛亮得路秋不能拒绝。
路秋笑道:“那我们就跟着谢老爷子回家吧,反正女儿在哪,咱们的家就在哪。”
众人听到这话,又是一阵心酸。
可有一件事挺棘手的,路秋母女要是走了,月狼跟蓝心怎么办,它们只听令于她,而且,他们也舍不得离开这母女俩。
“嗷嗷…”月狼心有感应似的,迈着优雅的脚步走进来,目光阴沉却不严厉。
在它身后跟着蓝心,拖着沉甸甸的肚子,步履有些艰难。
“呜呜呜…”蓝心走过来,轻轻蹭了一下路秋的脚。
小丫头从老爷子身上滑下来,走过来搂住月狼的脖子,亲昵地叫道:“狼…月…”
小丫头很是给力,整个云山,她会唤名字的,只有路秋跟月狼。
月狼伏在她脚下,任她揪自己的毛发,一点脾气也没有。
蓝心是牧羊犬,带去帝都并无大碍,可月狼是一头真正的狼,一旦出现在帝都,肯定会被猎杀或者捉进动物园的。
众人怜惜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粉色的小人儿,眼睛眯成一道月牙形,身边伏着一头阴森可怖的狼,一人一狼的身后,一棵缀满了星星一般亮光的圣诞树。
偏偏所有的一切那么的和谐,那么的安详。
“把月狼、蓝心也带上吧。”谢老爷子背着手走来,与月狼对视,那倔傲的、充满野性的目光里,似乎深藏着不为人知的情感。
这是一头通晓人性的狼。老爷子想道。
“嗷嗷…”月狼站起来,微微眯着眼睛,黑白相间的尾巴轻轻晃了晃。
路秋有随身空间,带上月狼并不困难。可万一遇上危险,月狼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身边,只有把它带上,才能免除后顾之忧。
她有一种直觉,月狼是感受到了危险,才想要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小丫头。
事实上也证明了这一点。
月狼、蓝心能带去谢家,大伙们很高兴,路秋母女去帝都过年,大家过年又可以见面了。
临睡觉之前,路秋接到路豪的电话。
“小秋,明天可以见个面吗?”路豪的声音很平静,并没有一丝的裂痕。
路秋本想拒绝,路豪又说道:“我妈被判了无期徒刑。我知道不关你的事,可我们亲人一场,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才好。阿春就在我身边,你们之间有些误会,不如在她离开江城之前,先把大家心事给解除了,好不好?”
窗外月色沉沉,偶尔有一只迷途的寒鸦飞过,“呀呀呀”地叫道,陡增了几分寂寞。
路豪继续道:“有我在,不会让阿春伤害你的。”
路秋冷笑:“我跟路家已经势如水火,不死不休了,这根本就是死结,无论你想怎么调解,已经结不开的了。”
路豪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如幽冥里传出来一样:“小秋,非得这样吗?我妈是贪心了一点,可这是因为她长期熬惯了苦日子,一下子收不住,才会问你要钱。阿春呢,她就更可怜了,在贾家被奴仆成什么样,你是知道的,她本性并不坏,一时走岔了,才会逼你要钱。”
路秋觉得那些为路家开脱的话无比讽刺,萌生挂掉电话的冲动。
“路豪,你说的都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总可以了吧。”她淡淡说了一句:“就这样子吧,我挂电话了。以后,不要再来往了。”
“小秋,你听我说,我只想见你一面。”那边的路豪急了,大声道:“我难得回来一趟,你就那么狠心拒人千里之外吗?”
“路豪,你要搞清楚,我跟路家已经没有半分瓜葛。”路秋语气一冷道。
路豪的声音低沉而幽怨:“你想想,以前我们在一起是那么的开心。你被木家人逼打胎的时候,也是我挺身而出,不顾生命把你救下来的。”
“路秋,你就是那样忘恩负义的吗?”他质问道。
“好,我成全你。明天早上十一点,在江城南路咖啡店里,我们好好把帐清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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