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夏泽之却是意味深长的瞧着她,“我怎的不知楚兄还有一个妹妹?另……不知姑娘芳龄几何?可是到了婚嫁的年纪?看模样,似是颇为稚嫩。”他说着,已是上手要摸她的手。
苏夭夭素未遇过此般情形,下意识就要后退,仍是楚玉珩上前紧握住夏泽之的手腕,厉声警告他:“夏公子未免太明目张胆了些?”
夏泽之轻易摆脱了楚玉珩的束缚,仍是满眼垂涎的凝着苏夭夭,话却是对楚玉珩所说:“楚兄离开王城十年之久,莫不是以为这王城仍有你的立足之地,真是可笑!”
苏夭夭在一侧早已平静了心思,手腕在身后微微转动,已然做好了如她师兄一般嗜血杀伐的准备。遂,安稳的落了座,迎上夏泽之的注视,清丽无辜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凝着他笑道:“小女子初来乍到不懂王城的规矩,让夏公子见笑了。”
楚玉珩在一侧亦是一怔,陡地明了,她这是扮猪吃老虎了。果然,也不愧是陶令养大的女子。遂起身,另寻了包间坐着,给他们二人留了足够的空间。
“不怪不怪。”夏泽之敛下心底的不安,面上仍尽是戏谑,“我对如姑娘这般女子,总格外宽厚。”
“不知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苏夭夭一脸坦然:“自是听闻公子天下第一姿容的名号,特来拜会!”
“如今见了,以为如何?”夏泽之一双桃花眼极尽可能泛滥着氤氲的雾气,倘或换了旁的女子,早已身子酥软难以自持。不过此番是在陶令膝下长大的苏夭夭,她细细端详了他的样貌,桃花眼附着艳红的衣裳,微厚的唇不似师兄那般清冷纤薄,但附上鲜红的胭脂,合着他不羁的发式,竟也有种诡异的不谋而合。
正是大俗,至雅。
“也算对得起这天下第一的名号。”
“当真?”夏泽之微微一笑,唇角勾挑的很是轻佻。
苏夭夭眨眨眼,心下所念却是另外一番,果然还是师兄的脸看起来适意些。遂转而问他:“今日我见了美人,不知公子可知这王城最美的景致在何处?”
夏泽之愣了一瞬,便笑道:“姑娘的心思倒是坦诚,美人美景,及时行乐。这天下间如姑娘一般看得开的人可是不多。”
苏夭夭抿了口茶:“谬赞,不过及时行乐却是真的。”抛开记忆深处要一探究竟的东西,若当真只有十年自由,自是要及时行乐。
“那你倒不妨在这夙夜楼住上些许日子,人活一世,有些乐趣却是要亲身体会方能知晓个中滋味。”夏泽之半个身子都歪倒在桌上,碎发落在脸颊一侧,模样尽是猥琐不堪。偏他模样生得妖娆,这般姿态,竟也是妩媚风流。
苏夭夭竭力忍着将他一剑毙命的心思,毕竟楚玉珩仍在隔间坐着。遂竭力敛了身上寒意,拎着笑意转而问他:“那公子可知这王城的最高处又是在哪一处?”
夏泽之唇边含笑,随口就道:“自是在王宫。”说罢,立时暗道不好。然一说出口,自不能冷不丁收回,只好继续道,“云端寂寥,不知姑娘缘何想去最高处看一看?”
“寂寥,也是一种风味。”苏夭夭一双眸子不由得敛了澄澈,显得深邃起来,“万家灯火于眼前变得渺小,也不知是何种体会?”她于望岐山站着时,眼前唯有茫茫雪色,也不知眼前有了别样风景,又当如何?
“不过这王宫可非寻常人去的地方?”夏泽之试探的看她一眼,“不如,我带你前去。”
“你?”
夏泽之甩了甩袖子,虽坐直了身子,体态却是愈发妖娆:“本公子虽风流些,但可是正经的世子。这王城内唯一的异姓王便是家父。”
异姓王?
这三个字仿佛是在哪里听过?
她下意识地就蹙了眉,连带着夏泽之都一眼便能看破她的异常。苏夭夭敛了心思,当即拒绝:“多谢夏公子,但不必了。”说罢,不再多说一句便是起身离去,独留夏泽之极是迷茫的端坐在原位。
他愣怔许久,确认了苏夭夭同楚玉珩已然离去,方才打开了暗门,请出了门内的男子。而后大刺刺的坐在方才的位子上,哪还有前一刻的半分妖娆。他凝着那个一袭白衫的男子,扯了扯松垮垮的领口,又是揪着乱糟糟的头发满眼怨气道:“我虽风流些,但何时这般不着调了。”
“我说陶令,你莫不是怕她看上我吧!”
第5章
陶令坐在方才苏夭夭坐过的位子上,冷冷的睨他一眼:“你应当庆幸,现在还有一口气能喘着。”
夏泽之一愣:“你这是何意?我如何便不能喘……不对,你的意思是,方才有人对我动了杀心。楚玉珩!”他咬牙切齿的叫着那个总书生打扮的人的名字。
陶令瞥他一眼,眸间甚是无奈:“你堂堂一个世子,他杀你能有什么好处。”
“不是他还能有……你说苏夭夭?”夏泽之满眼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好一会儿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确信的看着他,“她……她杀我做什么?我何曾招惹她?”
“放浪形骸,风流过甚,便是下流。”陶令轻飘飘的做了总结。
52书库推荐浏览: 高瞻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