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一声怒吼,伴随着茶几掀倒在地的巨响声,整个大厅一下子因愤怒而安静了下来,余老爷气得哆嗦着手指,好不容易才将手放回棍杖上,他儿子的车祸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去触碰的伤痛,当年他便为了一个外面的女人不惜与余家断绝关系,那般忤逆不孝。
余烁晨无奈的垂下头,余老爷看着自己的孙子如今也为一个女人与他面红耳赤,心下淡然:“滚吧”,便再也不愿多看孙子一眼。
怒气继续引出了一阵长咳,管家小心翼翼的搀着他坐下。偌大的大厅,一下子空落落的,余老爷不禁叹了一声,问道:“那个女孩叫凌可心么?”
“是”
管家恭敬的回答着,并恭顺的等着余老爷的吩咐,“去查下她”
“是”
冬天的夜总是冷酷沉重着,像条无比宽大的毯子,严实的将整个城市都包揽进去,稀疏的星光遥远而渺小,看上去就像钉上去的几颗钉子。
家里的聚会聚了又散了,凌可心欣慰的看着旭然哥哥平安归来,看着霞婶的笑容重新绽放,看着熟悉亲切的人事在身边促膝谈笑,她的心里很温暖。然而心底深处有一个角落总是阴雨绵绵,让她的笑容无处安放。
苍白的月光在寒冽的冷风中轻颤着,如跌入幽蓝湖面的一粒碎石,轻轻击打着凌可心苦闷的心绪,回忆细细碎碎的如剥壳抽丝般从记忆深处延申出来,抑制不住对他的思念,在这份静谧辽远的回忆里沉沦,她问自己,真的从此都不愿再见到他么?
窗外树梢上的枯叶摇晃着叹息,嘲笑着跌落,连它都识破她的谎言。这孤独漫长的夜晚,凌可心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入睡,掀开被子起身移步到窗前,萧然默立的树木,荫影浓重,看上去一重重,一叠叠,仿佛越不过去的屏障,那微黄的路灯下,一个人影安静的伫立着,与周围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他的身影被灯光拉的很长很长,不安的情绪悄悄的躲进那一方细长阴影里。
也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一行泪顺着凌可心的眼角滑落,他是傻瓜么。冲下楼,凌可心朝他吼道:“你来这里干嘛?我不是说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么!”,明明想念,可是依赖的情感一想到他的欺骗,她心里就气愤。
呵~余烁晨苦笑着,一只手扶在自己的心口,他对她的爱卑微的如影子般,至始至终她都不愿低头去看,他一直捧着一颗热忱的真心,希望她能感受到这份温暖,原来她也从来不愿去感受,他第一次对自己倾尽全力守候的爱情感到束手无策,“这是你的真心话么?再也不愿见到我?”
“是”,凌可心强忍着泪,倔强着。
“好,只要你快乐,我怎么都行”,说完,余烁晨便踏上车,快速开离消失在前方的弯道里。
深重的夜继续惆怅着,熟悉的空虚感重新笼罩天地,他走了,真的走了,天地万物在她眼中顷刻间崩裂开来,大滴大滴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簌簌掉落,她盯着那个路口,心里抑制不住的难过,他再也不会从那个路口出现了,再也不会了,她到底在做什么?
模糊的泪眼中,她惊喜的看到他的身影又从那个路口出来,然后快速的飞奔到她身前,将蹲在地上痛哭的她捞起:“你是笨蛋么,明明就是想我为什么不大声说出来,非得互相折磨么,我对你的心意到现在你还不懂么,非得我大声告诉你我爱你是么?好,那你听好了”
寂静的夜空下,他朝着她一遍遍大声的表白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余烁晨爱凌可心,你听明白了么”
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淌,然而不再悲伤,不再彷徨,而是深深的感动,忽地,他将她拉入怀中,霸道的吻了下去,来势汹汹,在她那两片柔软的唇瓣上辗转吮吸着,似要深深的烙上他爱的印记。
空气里爱恋的甜蜜气息悄悄的弥漫开来,一弯弓月破出云彩照亮了整个星辰,突然,周围的一切便浪漫起来。
他们忘我的亲吻着,一声轻咳声将两具交叠在一起的躯体分离开来,凌可心看到自己的父亲站在门前,暗沉着一张脸,定定的看着他们,她的心不由的紧张不安起来,到现在她仍不知道父亲与余烁晨之间有什么过节。
余烁晨紧紧拉着她的手来到凌啸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道:“伯父您好,又见面了”
“可我记得跟余先生说过,我并不希望再见到你,也不希望你再来找我女儿”,凌啸严肃的看着余烁晨,继续说道:“还有,你当着我的面,未经过我的同意拉着我女儿的手,似乎也不合适”
他们只好松开紧握的双手,余烁晨恳切的说道:“请相信我,我对您女儿是真心的,我会--”
“时候不早了,余先生还是赶紧回去吧”,未等余烁晨说完,凌啸便下了逐客令,强拉着凌可心回到房间。
安静的大厅里,一盏水晶吊灯孤独的悬在房顶中间绽放光亮,凌啸摘下眼镜,轻柔着眉心,一脸的疲倦,那一刻,凌可心突然觉得父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她听到父亲长叹了一声,缓缓的抬起眼看向她,“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跟他有来往?”
“为什么?”,凌可心终于问出口,这不像她父亲的作风,他从来不干涉她的自由,况且,余烁晨那么优秀,她急着为他说话:“您应该给他机会,了解下,他会让您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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