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奇道:“为什么更是?难道现在和以后会不一样么?”
段暄噎了噎,忍不住在她耳畔轻声笑道:“我若成了你的夫君,你可就要……”说到这里,脸上微红,不再说下去。
当日众人用罢晚膳,姝羽前来请晚同自己一起休息。
段暄见她神色和蔼,一如平常,但不知何以,当时不经意间见到她的背影之后,心中一阵不安,揽住晚的肩头,迟疑不答。
晚想起他教导的人间规矩,忙道:“段大哥,我跟姝羽姐姐住一起好啦。”
姝羽笑吟吟挽起她的手:“段师兄放心好了,晚妹妹这样可爱,真是谁见了都会喜欢呢。”
段暄微一沉吟,颔首道:“这孩子有些娇气,劳烦师妹照顾。”
姝羽嫣然一笑:“定然不负师兄所托。”
当夜宿在姝羽的房里,晚见她室内陈设华贵,富丽堂皇,无一件器具不是颇为珍贵的古董,好奇地打量,姝羽嘴角笑意缭绕,任由她指着各种古物相问,甚有耐心地一一回答。
晚喜道:“姝羽姐姐,你人真好!”
姝羽凝视着她,指尖轻轻拂过她项上悬挂的项链,嘴角那抹笑意挑得更深:“段师兄连‘前尘勿念’都送了给你,想来一定对你喜欢得不得了呢。”
晚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害羞,低声道:“是呀。”
姝羽懒洋洋打了个呵欠,道:“睡吧。”
晚和她并肩睡在床上,不久就沉沉睡去。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觉得有人猛地一推自己,顿时从梦中惊醒,耳边姝羽惊呼道:“晚妹妹快躲开!”
黑夜暗沉,一道晶亮的刀光迅捷无比地向她胸口插落,晚吃了一惊,向床内滚去,堪堪躲过一刀之祸。
那人一击不中,后招又至,姝羽挥掌将那人击得踉踉跄跄地倒退数步,顺手从床栏旁拔出一柄长剑,厉声叱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敢来昆仑派行刺!”
那人一声冷笑,声音妖媚入骨:“本座要杀的只是这条小人鱼,你给我滚开!”
晚听得清楚,诧声道:“你……你是姚教主!”
姝羽握剑跃上,和她缠斗在一处,两人刀光剑影,往来霍霍,照得室内忽明忽暗,一时胜负难决。
晚借着瞬明瞬灭的光芒,见那人黑裳猎猎,左手持刀,右袖垂下,已然断了一臂,但容貌妖艳,正是姚初晴无疑,只是那双素来慵懒妖媚的眼波里杀机毕露,看得她激灵灵打个冷颤,待要上前相助姝羽,奈何一时却找不到随身的鸿影剑,心中着急,忽的灵光一闪,高声叫道:“快来人呀,有刺客!”
黑夜里宁静沉寂,她清脆悦耳的声音这么一嚷,登时如在湖水在投入了一块大石,激起万层涟漪,周围脚步四起。
姚初晴心下大恨,见一个姝羽已然难斗,若是等到昆仑众弟子赶来,自己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向姝羽虚晃一刀,飞身上房,姝羽喝道:“哪里走?”急追而去,蓦地惊呼一声,从房檐上坠落下来,肩头上鲜血淋漓。
段暄将晚留在他人身边,本就悬着一颗心,只觉不妥,听到她的呼声,疾奔而至,见姝羽落在房前,一呆道:“师妹受伤了?”扶起她来,手指翻飞,点了她伤口处的穴道止血,顾不得别的,叫道:“阿晚,阿晚!”
晚从房中奔了出来,见到姝羽紧蹙眉头,似乎十分痛苦,不禁大为忧急,扶着她回到房里,点燃了蜡烛,见到陶瑕也来了,忙道:“阎罗哥哥,请你替姝羽姐姐疗伤。”
陶瑕撕开姝羽肩上的衣裳看了看,淡淡道:“一点小伤,三日便能复原。”说着掏出一个药瓶,洒了一些淡黄的药粉在她伤口上,鲜血立止,一边麻利地替她包扎伤口,似笑非笑,瞧着姝羽道:“昆仑派掌门之女,果然是行侠仗义的好苗子。”
姝羽苍白的脸颊上微微一红,道谢道:“多谢凤阎罗。”
段暄拉着晚察视片刻,见她并没受伤,问道:“可吓到你了?”
晚摇头道:“段大哥,是姚教主来杀我,幸好姝羽姐姐救了我。”
陶瑕放下手中的纱布,和段暄对视一眼,懒懒问道:“姚初晴?她胆子不小,敢来昆仑派动手。”
段暄眼中厉芒电闪:“我早该杀了她。”
晚见他突然一扫温文,神色严峻森冷,不禁有些害怕,段暄立时察觉,揽住她肩膀安慰道:“不是对你凶,别怕。”向姝羽歉然道:“多谢师妹救阿晚一命。”
姝羽惨白着脸,低声道:“师兄莫要客气,晚妹妹远来是客,我自然该护着她。”
段暄点头道:“你们先休息,今晚我会守在房外,姚初晴不敢再来。”
陶瑕和他并肩走出,两人转过长廊,只见夜雪下得正急,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陶瑕环抱双臂,懒懒道:“段兄,须得尽快结果了那姚教主。”
段暄拂了拂衣裳上的落雪,冷冷道:“她三番五次欲置阿晚于死地,段某自然非取她性命不可。”
陶瑕笑了笑,凝望着庭院中皑皑的积雪:“你那位师妹,当真唱作俱佳。”
段暄扶栏看雪,沉吟道:“你也瞧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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