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男子的确是紧紧搂着少女,在她唇上翻来覆去地辗转,不时从唇齿之间逸出满足的呢喃。
但除此之外,竟无下文,两人的衣裳固然穿得整齐,那男子的双手更是规规矩矩地环绕着她的腰肢,甚至不曾在她身上探索一番。
少女沉醉在他的亲吻中,昵声道:“段大哥,咱们这就算敦伦了吧?”
她梦中的男子恋恋不舍地腾出嘴唇来:“嗯,阿晚若是喜欢,我天天都与你这般敦伦。”
由这段梦中幻境,可见鲛人的教育何等失败,小公主显然很缺乏这方面的常识。且对段公子误会颇深,认为他也缺乏常识。
深感受到欺骗,眼见远不如预期的陶瑕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得语重心长:“晚儿,敦伦这回事,十分的博大精深,你这才刚刚入门,离大师的级别还差得忒远。”
晚只道这已然是隐辛得不能更隐辛,敦伦得不能更敦伦,闻言惑然:“啊?”
陶瑕见她满脸迷茫之色,愈发感觉到普及教育的迫切性,遂更加的语重心长:“晚儿,改日我带你找个好地方观摩,认真地学习学习,莫要一直这么呆子下去。”
瞥了半晌无言的段暄一眼,见他的脸色兀自塞上燕脂凝夜紫,陶瑕恨铁不成钢又难掩暗喜地笑了:“段兄,你倒真是个讲礼的,怎么也不教一教她?”
段暄目不斜视地向前走:“阿晚如何学习,与陶兄何干。”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救命啊~
第52章 第 52 章
晚见他扬长向前,呆了呆:“段大哥……”
段暄全然无回头之意:“既然殿下倾心段某,执意追随,想来区区足底伤痛,不会忍受不了。”
晚听他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仿佛寒夜深泉,昆仑寂雪,不知他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冷淡,一时茫然若失。
陶瑕凝视着她,叹了口气:“晚儿若是不嫌弃,陶某抱……背着你走,如何?”
晚怔忪片刻,摇了摇头:“多谢你,不用啦。”快步追了上去,挽着段暄的手臂,脆声笑道:“段大哥,你放心好啦,我不痛的。”
段暄心头微颤,转头向她瞥了一眼,只见她娇美不可方物的小脸儿上满是纯真笑容,如花怒放。
眼前光影变幻,风声呼啸,缠绵的儿女情长化为江湖上的波诡云谲。
一座山庄不知何时,已立在三人的面前,匾额高悬,上面“陶然山庄”四个大字笔走龙蛇,雄奇遒劲。
陶瑕眼色倏沉,脸上的笑意渐次褪尽,眼底升起危险弥漫的冷厉。
十二年前的陶然山庄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一大势力,自是修整得雕梁画栋,壮阔已极。
陶瑕冷笑声中,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段暄恐他有失,随后跟上。
庄内烛火摇曳,照得整个大殿亮如白昼。
两行彩衣舞女鱼贯而入,穿梭于大殿酒池之间,婆娑起舞,娇媚妖娆。席上觥筹交错,丝竹不绝,映着大殿正中清澈的水池,分外地悠扬动听。
一身棕袍的主人醉眼乜斜,见到三人进来,笑呵呵举杯示意:“几位来迟了,岂能不自罚三杯?”座中诸位客人似乎也都醉得狠了,齐声呵呵大笑,酒水淋漓,倒了满桌。
陶瑕冷冷道:“陶舟横,你要我喝你的酒,那是做梦!”
晚听他语气森寒,想了起来,悄声道:“段大哥,这人便是阎罗哥哥的爹爹。”
段暄一言不发,淡淡地注视着场上的动静,眼底波光流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座中的陶舟横浓眉一聚,面涌怒色:“孽子,从小就高傲得不可一世,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也敢对父亲无礼!”
他身后闪出一个容貌妩媚的妇人,遥望着陶瑕,满脸嫌恶之色:“陶郎,你瞧这孽子,全无半点尊敬长辈的样子,成何体统?”
陶瑕怒极反笑,嘿然而言:“李飞如,你也算我的长辈?”
李千金眼底闪过狠毒之意,手一扬,扯出一个白发女子来,尖声笑道:“陶瑕,你若不给我跪下来磕头认罪,我便杀了你娘这贱人!”
那女子眼角虽然满是堆叠的皱纹,却依稀还保留着昔日的艳光,双手倒绑,身上锁着硕大的铁链,似悲似喜地凝望着他,涩声唤道:“瑕儿……”声音被殿中清风一卷,瞬息湮没。
陶瑕微眯双眼,杀机大作,一字一字地道:“你敢动我母亲一根头发,我将你李家上下杀个干净!”
李千金挑衅似的尖笑不绝,拔出一柄雪亮的匕首,猛地刺入陶母的心口。
陶瑕“啊”的痛呼失声,仿佛那一刀是刺入自己心中一般,带来无可挽回的痛苦,衣袖拂处,强盛真气如苍龙般矫折而出,击中李千金。
那李千金的幻影不过是人心的梦魇,自是一击而灭。
陶舟横怒喝道:“孽子!居然敢打你的母亲!”一推面前的桌案,起身拔剑,向他走来。
陶瑕愤然道:“不错,我就是屠灭陶然山庄的孽子!”
陶舟横惊呼声中,被他真气凭空击在胸前,登时血肉模糊,哼也不哼,便即毙命。众人骇然失色,众多彩衣舞女、卫士、侍婢更是惊慌失措,尖叫连连,大殿登时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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