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花猪不是普通的猪,它是一头拥有姓名的花猪,叫佩奇。没错,和动画片里长得像吹风机的小猪一个名字,据说是温喜儿十二岁的小表弟起的。
佩奇被当宠物猪养过两个月,因此不喜欢被圈养在猪圈里,每天睡醒了就要出来,扭动着一百六十斤的大体格子溜溜达达,走亲串朋。因为它到饭点会自觉回来,爷爷奶奶也就放任不管,佩奇这颗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心了。
佩奇聪明,能看懂人的表情。你要是开心了,它会‘哼哼哼’上来撒娇要吃的;你要是对它生气了,它几甩着小尾巴趴进圈里,一天都不会出去惹你嫌;佩奇还很爱干净,身上几乎不见脏,就连排便也是在同一个地点。
余生头一次养猪,意外的轻松,逢人就夸佩奇乖。
温喜儿担忧道:“生哥,你投入这么多感情,过两天还怎么愉快的吃猪肉。”
她不提醒还好,余生想到佩奇会被五花大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声绝望的嚎叫,然后变为猪头肉拍黄瓜、排骨炖豆角、回锅肉、小炒肉、黄豆猪脚汤……
咽了咽口水,心里很惆怅。
鹅鹏里的大白鹅们起初看余生不顺眼,试着群起而攻之,叨过他。见余生被追的满院跑,也不敢反抗,觉得这是个可以欺负的人类。可惜彪悍的温家人管的严,没有再次‘施暴’的机会。终日伸着脖子‘轧轧’地叫,望余生兴叹。
有天屋门没关严,大白鹅们排着队摇摆进去。
‘轧-轧-轧-轧-轧-轧……’
‘轧-轧-轧-轧-轧-轧……’
‘轧-轧-轧-轧-轧-轧……’
落单的余生,正在小屋炕上看书。抬头间,已经被鹅群包围了。
“喜儿!温让!爷爷!奶奶!”余生扯着嗓子喊了一圈,才想起家里没人,都出去串门了。他绝望道:“佩奇,护驾——”
“哼哼哼……”说时迟那时快,佩奇神猪天降,硕大一头猪冲了进来,将鹅群拱得四下飞窜。佩奇英勇地站在余生身前,对着大白鹅们,“哼哼哼……”
猪不动,鹅不动,人就更不敢动,场面一度陷入了僵局,直到温家人回来,才把鹅群赶了出去。
佩奇甩着小尾巴,‘吨吨吨’过来撒娇,余生望着佩奇眨了眨眼,心下打定了主意。
“喜儿,你能不能别杀佩奇?”
还真处出感情了!温喜儿忙着做饭,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余生跟在温喜儿屁股后,商量道:“我认真的,别杀佩奇了,好不好?”
“不好!”温喜儿甩了下手腕,将老式大菜刀钉在菜墩上。双手抱肩转过身,认真道:“余老师,你清醒点。佩奇是头猪,一头一百六十斤的大肥猪,只能杀了用来吃肉。”
余生看她,“没有商量的余地么?”
温喜儿摇了摇手指,一字一句道:“没有,一点都没有!”
时间过得飞快,眼看就到了佩奇的行刑之日。佩奇耸动着鼻子,一脸新奇的围着杀猪架打转。余生摸了摸它的头,走进屋子。
下午杀猪,文茵和亲戚们都会来,温喜儿要与余生去镇上买菜、烟酒和年货。出门前,好巧不巧,余生在这时犯了胃病。
“不严重,吃过药了,走吧。”余生无力地站起身。
“你快别去了,到热炕上躺着,我和温让去。”温喜儿走之前,还在担心,“要是一会儿我回来,你还不见好,我们就去医院。”
余生正在缓慢的往炕头爬,羸弱地点点头。
马上过年了,人们都开着车出来采购,城镇交通拥堵,温喜儿到家已经是三四个小时之后。后备箱没开,便先进门看余生,小屋子空空如也,不见他的踪影。
“爷爷、奶奶,余生呢?”温喜儿推门进了大屋,见到满桌用一次性包装盒包裹的猪肉,心知不妙。
奶奶嗑着瓜子,说:“余生和他那个叫赵阳的助理,开着皮卡带佩奇走了。这些肉是他从超市买来的,赔给你,下午招待亲戚朋友。”
“喜儿,你也别恼。”爷爷抽了两口旱烟,缓声道:“这孩子心眼儿好,心也软。”
“那也不是他装病骗我,还带走了佩奇的理由!”温喜儿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的同时,电话也打了过去。
余生关机,打赵阳的手机也关机,八成是受余生所控。
温喜儿抖着手打字道:‘你从此以后就跟佩奇过吧!’
门外响起两声鸣笛,文茵开着车熟门熟路地来了。
“爷爷、奶奶,过年好。”文茵进屋放下礼物,望着粘了价格贴的块装猪肉,笑容逐渐凝固,“这是今天杀的猪?”
温喜儿抖了抖嘴角,“猪被绑架了。”
‘吱嘎’一声大门又开了,温喜儿和文茵看过去,七大姑八大姨抱着小孩儿说说笑笑进来了。
文茵:“喜儿,你能把冷鲜肉,做出我上次吃过的味道么?”
绝望,无比的绝望……
温喜儿心如死灰地摇了摇头。
第 62 章
好好一顿杀猪宴,最后只能用冷鲜肉弄几个炒菜,温喜儿在亲戚面前没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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