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萧妗还在家中禁足,二皇子顾问玥再次被心上人欺骗了一颗真心,更是心灰意冷,一蹶不振,近日来连早朝都多有缺席。
顾献对此也是头疼。他向来不是贪色之人,也知道兄弟相争的厉害,因此膝下一共也只有三个儿子。
嫡长子顾问珏自小身体不好,顾自己已是顾不过来,更不用指望其在朝政上能有所作为。之所以这么多年还留着他太子的名头,也是因为没有决定由谁接替罢了。
老二老三都没什么突出的能力,过于平庸,这也是顾献一直担忧的。而三皇子更是没什么野心,大概在他眼里,做个有吃有喝,有权有势的王爷,比做个每日提心吊胆的皇帝要有趣多了。
顾献是肯定不想让顾问璋捡这个漏,只是若现在才想起要多生几个有用的儿子,也不是想想就能成真的。
但顾献烦心是顾献的事,坤王府近日来过得顺风顺水。而除非顾问璋在府里,温冬晚也习惯往温府跑,或是和白家兄妹两个出去玩。
一切与她大婚前没什么两样,赵氏说了,这是她的福气。温冬晚深以为然。
晋安城就这么平安无事地日复一日。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天气渐渐转凉。
送走了早朝的顾问璋,温冬晚打了个哈欠,又爬回床上躺好。
丫鬟习以为常地为她拉下了床幔。自从成婚后,尤其是入秋以来,温冬晚越来越贪睡,早晨总是要睡个回笼觉才好受。
一开始温冬晚自己还不太好意思,总是强撑着,后来被顾问璋看出来焉焉栽栽的,便叫她想睡便睡,说是府里没有能管到她头上的规矩。
温冬晚一个心花怒放,次日便顺从内心,开始了雷打不动的补觉生涯。
其实也不是她又懒又贪睡嘛,天知道朝臣上朝起的有多早。温冬晚不想说她晚上经历了什么,只是让她一大早又精神抖擞地起来,实在太为难人了。
“王妃,该起了。”
听见满年的声音,温冬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补觉也不是永无止境地睡下去,通常一个时辰便又起来了。
温冬晚洗漱更衣,由满年盘发,金钗玉簪银步摇,装扮比起从前做闺阁小姐,倒是贵气了许多,浑身也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风韵。
“小姐,马车在门外等着了。”今天外面风有些大,满年抱了件轻薄但挡风的银白斗篷出来,给温冬晚披上。
几天前便和赵氏说好要一起去一趟城外的安泽寺上香。安泽寺是晋安最有名气,香火最旺的一座佛寺。
从前还没出嫁时,每逢初一等重要日子,温冬晚就常常陪着赵氏去安泽寺上香祈福,此时赵氏再提出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赵氏还说,从前她上香许愿,都是盼子孙多福,盼她早日嫁良人。如今前愿已了,此番再去,一是还愿,二则是愿出嫁女和睦美满,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温冬晚坐在车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到了温府门前,温冬晚正要下车去请赵氏,大门边便跑上前来一个小厮,对着将要下车的温冬晚作了一揖。
“王妃,夫人说府里有些事要耽搁一会儿,让您先走一步,不要误了时辰,夫人随后便来。”
“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温冬晚蹙了蹙眉。
小厮弯着腰没直起来,答道:“是小少爷昨夜突然病倒了。”
温其玉……
温冬晚默了一下,自从早前温喜儿在她跟前哭过那么一遭后,倒是安分了不少,没再在她这里找事儿了。而姨娘那一房,原本就是安静的主,温喜儿一收,连着整个偏房的存在感都低了不少。
但再怎么不惹人注意,温其玉也还是靖怀公府唯一的香火。等再过两年,哪怕温司律不愿意,这靖怀公世子的名分也不得不正式安到他头上了。
温冬晚倒不在乎世子的名头最后给了谁,说句良心话,温其玉这个小孩子一点也不讨人厌,安安静静的温润性子甚至有些讨人喜欢。
赵氏是嫡母,唯一的儿子生了病,榻边照顾也无可厚非。而且若只是小小的病,想来偏房那边也不会大张旗鼓。
温冬晚点了点头,示意小厮可以回去了,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重新上了车。
算了,她就不去探望了。温其玉一病,温家自然会请最好的大夫来诊治,她去了也就是干站着,起不了什么作用。何况赵氏总说这还愿的日子是定好的,不能失信于菩萨。
马车一路顺利地出了东城门,往安泽寺跑去。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已经在后头赶路了。
温冬晚坐在马车里有些无所事事,身边也没个能聊天的。近来满年好像在学着管理下边的人,总见她在府里叉着腰指挥丫鬟。不过关于温冬晚贴身的事,事无巨细,倒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绝不肯假手于人。
原先在温府,锦岁的资历最老,所有事都是要她先点头的。如今来了坤王府,满年倒成了在她身边伺候最久的人,心里想必有些得意,也难怪这般表现。
温冬晚觉得这些都无关大雅,毕竟她自己同满年也是真的有些感情。且满年对她也确实能瞧出是抱着一颗真心的。
只是王府管事指派来的其他丫鬟有时就拿委屈巴巴的眼神望着温冬晚。
这样下去似乎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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