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瞧起来比温冬晚只小不大,一袭嫩粉交襟襦裙,耳坠珍珠,发髻上插着亮丽的珠串步摇,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左右摇晃着。
长相还算可爱,整个人都透着令人移不开眼的娇贵之气。只是那眼神里满满的倨傲让人难以生出好感。
“我是北燕的润夕,你们谁是他妹妹?”
白景梦面色不善,冷脸答道:“你找我兄长有什么事?”
“我看他长得好看呗。”润夕理所当然地抬了抬下巴,转而又撇嘴道,“可惜胆子太小,要靠妹妹来搭救的男人,我可看不上。”
说着伸手指着身边一个斯斯文文的随从:“你,把他划了吧。”
那人便快速地掏出一本蓝色巴掌大的册子,熟稔地翻到了其中一页,上面正是白景丞的脸部画像,旁边还用蝇头小楷注释了许多内容。倒是与温冬晚收到的那盒子男子画像有些相像。
润夕看着他认认真真地在白景丞的名字后划了个叉,这才满意了。
“走吧。”几人恭敬地跟在她身后,往温冬晚她们这边走来,像是要离开了。
路过白景梦身边,润夕想起什么似的,脸上的傲气更足了,状似自言自语道:“大乐的男人也不怎么样嘛,还以为看着软弱实则深藏不露,其实表里都一样。”
“呵。”白景梦脾气一向不好,闻言嗤笑一声,“那北燕的女子也都如你一样吗?插着孔雀羽毛的小母鸡?”
润夕没想到她会回嘴,转过身气恼道:“你说谁是小母鸡?”
“当然说你了,难道我会说我自己?”白景梦在晋安横行多年,根本没在怕的。
白景丞也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忿忿道:“你绑架人就算了,还要人身攻击!北燕人现在都这么没礼貌的嘛?”
被四五个大汉偷袭制住,他要还能自己挣脱出来,那他早就被白将军捉去保家卫国了,还能让他潇洒这么久?
润夕显然没有这种被群起而攻之的经历,气得要跳脚:“不就是大乐一个小小将军家的,你们敢这样说我?!信不信我北燕大军即刻压境?!”
“厉害了,北燕军队何时归你管了?怕不是要完。”白景丞认真地就事论事。
润夕用力瞪他一眼,指着他鼻子大声道:“你知道我姓什么吗?我姓乔!你说我们家的军队我管不管得着?!”
北燕乔氏是皇姓,这倒不能作假。
一直默不作声的温冬晚闻言不咸不淡地道:“你们北燕太子听说才进城,你这里就要大军压境,看来是北燕想换个太子了?”
“你们敢动我哥哥试试!”
白景丞适时出声,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没人要动你哥哥,小姑娘。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好歹在我们地盘上,你还是克制一下自己好吧?不要见个好看点的就动粗,虽然说我那是相当好看了……”
“……你闭嘴吧。”白景梦一手一个拉着往外走。
乔润夕还要说什么,被旁边人劝了两句,就只愤愤地看着她们的背影咬牙道:“我记住你们了。”
从巷子里脱身,白景丞立即对着两人诉说起自己可怜又无助的被掳经历,言语之凄惨,让人一听就不信。
“得了吧,又没缺胳膊少腿的。”白景梦伸手从他兜里摸出几个糖豆,喂了一个给温冬晚,自己嘴里扔了两颗,嘲笑道,“你还没糖豆有用呢。”
白景丞也听她们说了如何找到自己的,因此也悻悻地偃旗息鼓。
三人各回各家,也都默契地没有将这事宣扬开来。白景丞当然不会想让这么丢脸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白景梦倒是想说得很,被他威逼利诱之下,也封了口。毕竟谁手里还没捏着对方几个小辫子呢。
温冬晚则觉得这事主要还是发生在白景丞身上,自己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而且北燕乔润夕,说不准以后还能见到。
与此同时,皇宫内一片笙歌曼舞,鼓乐齐鸣,金杯玉碗内盛放着热气蒸腾的佳肴,百官落座,最上面是威仪带笑的帝后。
北燕众人也都按次序入座,觥筹交错之间极为热闹友好。
乔哈干了一杯,对着敬酒的人豪爽一笑,却是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耳朵,立马有个人借着斟酒的机会凑到他耳边道:“夕公主回来了。”
乔润夕是乔哈同父同母的小妹,在北燕身份之尊荣自是不必细说,因此也是有些任性。北燕人马减速进城前,不知怎么被她钻了空子,带着几个人溜了。本以为应该是想先走一步,谁知宫宴开始了也没见到人。
好在终于回来了。乔哈想着等会儿去问问怎么回事,毕竟此次跋山涉水而来,可是为了她的。
“太子殿下。”
乔哈收敛心神,维持着一贯爽朗的笑容,抬头看向来人。
“二皇子。”
顾问玥笑道:“没想到太子还记得我。”
按常理,一国太子不会轻易去往别国,这不是将软肋往别人手里送吗?因此大乐几个皇子同北燕这位太子见面的次数也着实不多,现在看来,自己还是给对方留下了几分印象的,如此也算是开了个好头。
顾问玥举杯敬酒,各自饮毕后,又说了几句话,他这才状似无意问道:“听说,润夕公主此次也来了,怎么没见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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