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西门康特别讨厌谷郁欢的这个不讲道理的小姑娘。
后来,“石头”就成了爱称了。
用酒精进行物理消毒之后,谷郁欢的体温稍稍降低了一点,到凌晨四点的时候,只是微微有些低烧了。在王晨晨百般劝阻之下,谷艺兴终于稍微闭了会眼睛。
谷艺兴醒来的时候,西门康已经做好了早饭。
王晨晨和西门康不过是打了一个照面,连一句话也没有说上。西门康也不像是个好相处的,所以王晨晨全程看他做早饭也没有试图跟他说话,可白粥一入口他就折服了。
“这是我喝过熬得最好的白粥!”
这个赞誉绝对跟现在是末日,食物比之从前紧缺没有任何的关系,单纯就是夸西门康手艺好。
别看是简简单单的一碗白粥,有时候越是简单的东西越不容易做得好。一份白粥而已,谁没有吃过,谁不会熬?
白粥又称斋粥、米皇,上好的白粥,讲求的是软、绵、滑,西门康熬的粥,一入口就一个字——香。这一碗粥说不出哪里好,可就能让人明显感觉出来它非同凡响,和从前所吃过的白粥有明显的差别。
米还是一样的米,水还是一样的水,那差别不用说,肯定就是在西门康的厨艺上了。
享用同样的食物是最容易拉近距离的。
吃完了这顿饭,王晨晨对西门康的好感简直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谷艺兴端着碗粥打算去喂妹妹吃,这事西门康是不想假于人手的,但是考虑到昨夜大舅子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时间,让他进去照顾欢欢,这已经是因为看在两人许久不见的份上了。倒不是说大舅子限制两人来往,只是因为谷艺兴不亲自陪在生病的妹妹身边,总是不放心。
自己不也是明知大舅子能照顾好欢欢,也依旧不放心吗?
一个道理。
不一会,谷艺兴就出来了,满脸的忧色:“意识不清醒,只能喝进去一点米汤。这样下去不成,得找个医生给她瞧瞧。”
末世后在大街上找到一个医生的概率还不如末日前中彩票的概率来得大,当然还是要去医科大找人。谷艺兴带着王晨晨去医科大,西门康可以留下来照顾谷郁欢。
谷艺兴:“我回头去把药房的事情处理了。”
目前张宝孝两人是被绑着丢在药房角落里面的,嘴还被塞住了,但也不能放那不处理了。
在末日之前张宝孝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家境一般,没有强大武力值也没有背景的情况下,因为心思不正就能搞出一堆破事来。现在他手里有木仓,法制社会不存在了,更是什么狠手都敢下。
昨天张宝孝手上脚下可没留情,打定主意要废了他。
这样一个人离自己只有两三公里,可不放心。
谷郁欢中途没有醒来,一直迷迷糊糊的嘀咕。
西门康趴在床边听她说话,没有放开她的手。
很快,谷艺兴就带人回来了,正是上回给谷郁欢搞定脱臼的医科大学生。这人叫做张旺,名字好记,人长得却没有什么特色,是个比较沉默的人。
张旺:“得挂水!”
所谓的挂水就是输液,这会没有不应他的,很快东西就找齐了。谷郁欢昨夜里体温下降了,不知怎么的要天亮的时候又烧起来了,上午略好一点,没过几个小时又发烧,这样反反复复的整个人都特别难受的样子。
谁都知道发烧不是小事,能不担心吗?
张旺给谷郁欢挂上水,人也没走。
一方面是谷郁欢的情况没有稳定,也不能放他走。
二来他答应来也是有原因的。
张旺:“这位……听说你是从上海来的?”
西门康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张旺:“无寺上海宁”
张旺一激动,上海话都飙出来了,他去拉西门康的手,结果西门康避开了,这一下让他好歹冷静了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家人都在上海,自从末日之后连一点消息都没有。知道你是从上海过来的,太激动了。”
西门康:“你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问。”
张旺:“上海怎么样了?”
西门康:“末日之后我在上海只呆了三天,那的情况和本市差不多。”
张旺:“我家在东方明珠附近……”
西门康:“我都呆在博览中心附近,那几天都没有去东方明珠。”
张旺想知道的当然不是上海的情况,而是自己家人的情况。但指望一个从上海来的,以前没有见过的陌生人知道自己家里情况根本不现实,他就是因为太无望,才不肯放弃这渺小的几率。
即使这样,张旺也没有完全放弃希望。可他也看出来来了,西门康的神情很焦虑,不像是能慢慢跟他说道的样子。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床上的病人。
张旺:“……等谷小姐烧退了,能细细跟我说一说吗?”
西门康:“可以!”
“还有一个事!”
张旺:“那个……你从上海过来,花了多久时间?”
西门康淡淡的说:“两个月零九天。”
……
挂上吊瓶之后,谷郁欢渐渐的情况有了好转。当天白天退烧之后,人瞧着就好了很多,不再一直出汗,也不再说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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