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
宁同硕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
感觉到看着自己的那个人收回目光慢慢的走了,李茉悄悄的把紧张到几乎冒汗的双手在宽大的袖子里握紧,居然……就真的问出口了,就在刚刚那一刻,在他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想问的,想说的,就那样的脱口而出,李茉有种快要死的感觉,每一次面对他的时候都下意识的躲避,可是每一次躲避之后都在后悔,后悔没能多跟他说几句话,没能不需要找任何借口的多看看他,然而这一夜心心念念的关心,在他越过自己肩头的时候,不知怎的就那么自然的问了出来。
此刻看起来毫无异状的李茉,心跳如擂鼓,广播体操预备节已经过了,她才恍恍惚惚的反应过来,还好没有被别人发现,还以为她只是懒得做那个毫无意义的原地踏步而已。
新的一周,李茉和路远换到了教室中间,正好跟陈思嘉和蔺晓寒坐一排,本来每一次换座位,路远都是自动自觉的坐在外面的位置,因为李茉不喜欢挨着过道,但是这一次他没有,而是老老实实的严格按照上一周的位置,这样四个人的座位就依次变成了李茉、路远、陈思嘉和蔺晓寒。
“你不觉得你坐这里有点多余吗?”李茉支着手肘,侧着过身子冲着一脸坦荡的路远说道。
“我本来就应该坐这里。”路远一脸理所当然的拿书,拿本,拿笔,拿所有现在能拿的东西,证明自己很忙,最好别来打扰我的样子。
“你很像银河啊。”李茉隔着路远看了陈思嘉一眼,叹息。
“你们又不是牛郎织女,我怎么成银河了?”路远不服。
“好吧,王母,您坐好了,坐稳了。”李茉认输。
“切。”路远不理她。
李茉之所以一直非常确定的说路远对自己肯定没有那个意思,当然不是胡猜的,是因为有一次在路远的书里发现了玄机。
“思之慕之,嘉言娉婷。”
这是李茉当初写给陈思嘉的一句玩笑的情话,藏着陈思嘉的名字,写的时候路远就在一边看着,一边嘶嘶的说酸得要死一边重复了好几遍,后来,李茉发现这几个字被他工工整整的写在了书签上,还夹在了一本不怎么翻看的书里。
什么意思,傻子才不知道。
所以李茉只是开了几句路远的玩笑,并没有真的想要跟他换座位,好不容易有机会跟陈思嘉在一起坐一个星期,路远一定是很开心的,当初那么积极的跟过来,肯定就是看见自己和陈思嘉的座位隔了一条过道,就等着换座这一天呢!
突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很想装作跟平常一样,但是偏偏看上去,不一样。
一整节自习课,路远没说一句话,无比认真的在做一套英语卷子,那神情,比考试的时候还要认真,看得李茉好想笑。
然后自我反省了一下,是不是面对宁同硕的时候,也会是这样一副只要自己认为正常的反常样子。
“哎。”李茉戳了戳路远的胳膊。
“别闹。”路远头也没抬,奋笔疾书。
李茉呛了一下,谁跟你闹了,能不能解释一下你这个打发小孩儿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在不知道性别的情况下,是不是可以用it?”
李茉只好回头去问后桌的同学。
总不能隔着两个人去问蔺晓寒,难得用一下这个学习好的同桌,结果还被告诉“别闹”,这是闹吗?这是很严肃的问题好吗?
“对,”李茉的后桌是个戴眼镜的很文静的女生,“有耳朵时候婴儿也可以用it。”
“谢谢。”李茉笑了笑。
“不客气。”那厢推了推眼镜。
就像从天而降一道惊雷,劈得三个人突然不知道今夕何夕,太阳从哪里升起,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
一排四个人,除了神色自若的李茉,其余三个已经石化。
“你听见了吗……”蔺晓寒握着笔,手腕悬空迟迟没有下笔。
“你也听见了?”陈思嘉慢慢的把书从鼻子前面放下。
“我还以为只有我听见了。”路远的目光离开面前的英语卷子,转向了身边的陈思嘉和蔺晓寒。
刷刷刷,三道目光同时投向了李茉。
饶是再淡定的人也被这样带着强烈意念的目光给看得不淡定了,于是李茉坐直了身体,硬着头皮迎着三个人的眼神,瞪了回去。
“有病瞧病,瞧我也治不好你们的耳朵。”
“她昨天晚上说的是真的。”蔺晓寒想起来了。
“嗯,不是梦话。”陈思嘉点点头。
“她说什么了?”这还有一个凑热闹的。
“你们不用做卷子不用背单词了吗?”李茉觉得这周可能会比想象中过得还要慢一些,这三个人……真是,失误,当初就应该直接去最后一排坐。
“你终于因为同桌学习太好而自惭形愧了吗?”这是路远的猜测。
陈思嘉和蔺晓寒齐齐的收回了目光,坐直身体,该干嘛干嘛去了,这俩人是不是有点太旁若无人了……
“你这是脸皮吗……”李茉啧啧赞叹着,“简直就是墙皮啊,怎么这么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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