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是来给叶骁臣做最后复习的, 与叶家人并未怎么过分交道,每天就按着在学馆里的时间,给叶骁臣抓紧功夫填知识。
那些已经赴京的学子们不知道怎么打听到瑟瑟抵京的消息,不过三天时间, 二十个学子全数给叶阁老家递了拜贴,请见先生。
叶阁老接了拜贴,等学子们来之后, 先与他们见了一面,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把这些学子的基础『摸』了一遍, 送他们去北院的瑟瑟那儿时, 见了瑟瑟不住点头。
“你教的很好,这几个孩子比起以前, 进步颇大, 此次大抵都有希望。”
起初学馆就是叶无咎在京中牵线搭桥的, 走了不少叶阁老的关系。这里头的学子,不少都是叶阁老的人脉。
送去瑟瑟那儿时是什么水平,如今半年的时间学到了什么水平,叶阁老心中有数,对瑟瑟的态度更为温和了。
温和中,又有些亲近,就像是同族一姓的长辈,亲切温和。
瑟瑟把此归咎到叶家人脾气秉『性』都如此的原因上。
“是阁老选来的学生都好,他们聪慧,一点就通,认真又刻苦,我的功劳只是推动罢了。”
瑟瑟客客气气给叶阁老屈膝行礼。
这里为了学子们的集中学习,在中庭里弄了一个小小的学馆,位置不大,两人一张案几,比学馆缩小了三分之二,大家挤在一起,互相能看见对方,你追我赶,比起在州府时还要劲头足。
这些学子中有七八个都是京中人士,其中有五个家中都是京官,一个家里甚至是宗室。
这几个学生倒也看不出身份上的差别,可能是不想在庇荫下,各个都想自己闯一闯,学的很认真。
叶家人很少来打扰瑟瑟这边的讲学,为了让瑟瑟专心,还把林天佑抱到前面去养。
叶家如今有五个孩子,小的和林天佑年纪相仿。林天佑经过了瑟瑟大半年的照顾,渐渐地也肯开口说话了。
他乖巧懂事,从来不会有任何过分之举,即使是比他大几岁的孩子身上,也很难看见他如今的自律。
叶家几个夫人对林天佑倒是稀罕得很,希望自家皮孩子和天佑放在一起能让孩子们学着自律一点。
瑟瑟发现了叶家人的生『性』厚道秉醇,也就由着她们了,乐着轻松。
春闱转眼间就近到眼前了。
叶家中有两个学子要参与此次的春闱,一个是叶无咎,一个是叶骁臣。
叶阁老还很淡定,叶老夫人就担心,坐在瑟瑟房中,与她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叶无咎小的时候的事儿,说着说着,又说道了春闱,从春闱不知道怎么说道了娶妻。
瑟瑟全程听得认真,时不时附和两句,让叶老夫人说得开心。
她能看出叶老夫人的紧张。
叶无咎的学识很好,春闱不在话下。只是家人都爱担心罢了。
“我就愁啊,愁这个混小子就不能给我省一点心,”叶老夫人声声叹气,牵着瑟瑟的手,满脸愁容,“你是不知道,三年前,任由我和他爹说破了嘴皮子,他都不肯松口去考一考。让他成亲,他倒是好,直接一走了之,去游学。走了三年才回来!”
“不过如今好了,亏着遇上了瑟瑟你啊。”叶老夫人脸上的笑渐渐展开了,“上次他回了州府,遇上了你,回来之后就说这一次春闱他参加。”
瑟瑟眉头都不动一下,含笑道:“老夫人说笑了,这是七爷自己想通了,与我又有何干。”
叶老夫人见瑟瑟油盐不进的那副模样急了,可再急,她也记得小儿子说过的话,硬是忍着了。
“这不是把你当福星了么。”叶老夫人想了想,“瑟瑟啊,还有两天就是春闱了,你不如和我去寺庙一趟,给无咎和你侄儿祈福?”
叶老夫人说话总是爱带随口,瑟瑟都听习惯了,没有想更多,只为了宽慰叶老夫人,颔首:“好,几位夫人也去么?”
“她们也去,咱一家都去。”
叶老夫人笑道。
瑟瑟自然没有推辞。
临近春闱前一天,叶家老夫人三位夫人以及瑟瑟一起,去了京郊最大的一家寺庙,给叶无咎与叶骁臣祈福。
临近春闱,来的人可不止叶家,一路上挂着各家家徽的马车络绎不绝,抵达山脚下,也有不少叶家相熟的人在那儿。
叶老夫人一下马车,周围认识的都上来问好。
瑟瑟跟在几位夫人身后,漫不经心打量着周围。
初春时节,山脚下百花盛开,嫩青的草叶柔韧,马车一辆连着一辆,聚集的人足足几十个,各家都有着关系,互相问着好。
前面的一位夫人与叶家其他夫人们寒暄过后,目光落在了瑟瑟身上。
“这位姑娘瞧着面善,我却未曾见过,不知是老夫人家中的哪一位?”
叶老夫人牵着瑟瑟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她还卖了个关子。
瑟瑟含笑屈了屈膝,并未介绍自己。
她如今借住在叶家,说来不过是受佣的西席,叶老夫人的确不好介绍。
那夫人目光围着瑟瑟打量了一圈,笑得意味深长。
“那我可就等着了。”
叶老夫人快五十的人了,爬山脚步不太好,坐着辇轿上去的,瑟瑟与几位夫人一起,慢悠悠晃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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