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的孩子再瘦,抱得时间长了,也是一个负担。
瑟瑟没有强撑着,放开了宝福。
“乖儿,自己坐好,娘胳膊疼。”
瑟瑟放缓了声音,指着自己的胳膊对宝福细细说道。
她说的轻柔,宝福听得也真切,很容易理解了她的意思,老老实实坐在那儿点了点头。
几十里的距离,很快就到了镇子上。
瑟瑟已经给宝福喂了一块米糕,把孩子哄睡了。
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子来领了她们下了马车,瑟瑟抱着宝福,正对着的就是一家医馆。
“秀才娘子,去看看。”
那小子笑嘻嘻道:“别摔出个好歹来。”
瑟瑟含笑道:“多谢小哥儿好意。”
她也不推辞,直接抱着宝福进去,那大夫给她把了把脉,又给宝福看了看,最后才是那个马夫。
瑟瑟调理了一个月的身体,可底子亏空的厉害,那大夫一看就看得出来,这娘俩儿都是吃过苦的。
内里是这样,外伤的话,瑟瑟抱着宝福跳下马车的时候,磕得胳膊腰背腿,都是乌青。
她皮肤又白,那个医婆子掀开她衣服看了眼,就哎呦了声。
“闺女,伤得挺重啊,疼得厉害么。”
瑟瑟整理好衣袖,摇了摇头。
“疼过了。”
宝福在瑟瑟的怀里被保护的很好,除了吓着了,并没有伤。
最没事儿的就是那个农户,跌了一下,摔青了胳膊。
这么一看,瑟瑟倒是伤得最重的。
那个小子一直在旁边,瑟瑟看伤时他也没有避让,看了个真切,吐了吐舌头。
“娘子,这样,我们赔您十两银子,把开药的钱出了,这事就这么了了,如何?”
小子客客气气道。
瑟瑟转了转手腕,答非所问:“你家主子也摔了,他可要看看?”
“这个就不劳娘子操心了。”小子皮笑肉不笑道,“我家主子自有大夫看。”
瑟瑟带着笑淡然道:“好,既然有这话,我就放心了。”
“小哥儿,”瑟瑟柔柔道,“别忘了,这话我可是问过了的。”
小子有些纳闷,瑟瑟却转过身,已经去和医婆子开药了。
小子留下了十三两银子,转身离开了。
瑟瑟给农夫分了三两银子,农夫不敢要,还是瑟瑟塞到了他手上。
农夫去找木匠,想法子把木板车重新装订起来,瑟瑟抓了药,抱着宝福去旁边客栈开了一间客房,把孩子留下休息,请了客栈里的老板娘来帮她看着,自己把那些晒干后的药材问了一家最大的药材店,直奔着去了。
等瑟瑟从药材铺子出来,手里除了那小子给的十两银子,还多了五两银子。
一共十五两银子,瑟瑟去买了些笔墨纸砚,花去了三两银子。
瑟瑟回到客栈,哄了哄宝福,就开始就着窗外的光书写了三封信。
瑟瑟请了客栈的小二替她送信到镇子上一家书馆里,一个私宅,和一个商户家,把信递给钱父的三个同窗。
钱父的同窗和钱父一样,有一个也在镇子上的学馆坐堂,给年纪小的孩子们教着启蒙的东西。还有一个是什么也没有做了,就在家中闲赋,另外一个去了商户家做了西席教孩子。
瑟瑟送去了信,就不急了。
宝福这孩子乖巧懂事,不吵不闹,瑟瑟领着他出门,沿途走访了镇子上四五家医馆药材铺,每一家她都会露出自己的伤,看对方给她开的药。
这一走,瑟瑟花去了三两银子。
等她回到客栈的时候,她的手里多了五六包药材。
她默默把药方全部默了下来,又一样一样分辨着药材,优劣在她指尖几乎是无处遁藏的清晰。
瑟瑟就着这几张药方,直接改了改,做了一个新的方子出来。
而多余的药材,瑟瑟把劣质的都挑出来扔了,同时把给她开药的医馆和铺子记了下来,与优质的医馆分开了来。
宝福在瑟瑟忙碌的期间,就抱着一个杯子坐在床上,一会儿看一眼瑟瑟,一会儿自己跟自己玩,一两个时辰都能不吭声。
瑟瑟在客栈住了两天。
两天后,钱父的同窗给她回信了。
瑟瑟在信里,说到了关于邓家的苛刻,以及自己的艰难,请求钱父的同窗能够施以援手。
三封信都是一模一样。
三封回信则不同。
那个在学馆坐堂的,给瑟瑟的回信中骂了瑟瑟,说她怎么可以背后议论自己的夫婿。
瑟瑟看过就扔了,打开了第二封。
第二封是闲赋在家中的同窗写的。这一份信里,满满都是诉苦,说着他的日子有多艰难,几乎无米下锅,哭穷的劲儿比瑟瑟还要厉害。
最后一封是那位在商户家做西席的先生回复的。
信一打开,就从里面掉出来了一些铜钱。
信很短,大约就是让瑟瑟继续忍耐,好好过日子,他作为长辈的,也就能给她一点钱,让她不要那么艰难。
瑟瑟把三封信依次序排好,把那铜钱装了回去第三封信,随手扔到药篓子里。
该做的她已经坐了,以后这三位要是敢仗着钱父的关系腆着脸上门,她就不用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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