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太差了,自己吃了亏,却不能报复,还要低声下气去求那罪魁祸首。
木奕珩嘴角弯起,道:“你小名儿是什么?”
林云暖只觉气血上涌,几乎被他气晕过去。
她沉下面孔。
“木爷!请你自重!事关家兄安危,您便这样当成玩笑?”
“放他,简单。”他哼笑道,“可你怎么谢我?”
“你想怎样?”林云暖不由自主拔高了声线,“木爷,我低声下气在此求您,全看在往日您几番相助份上,我尊重您,您却不尊重我!好,木爷不必费心,我倒看看,天子脚下,木爷您是否还能只手遮天!”
她拂袖就走,小腹隐隐坠痛,一抬手,摸到一头的汗。
“喂。”木奕珩喊住她,“就这么走了?”
“……”林云暖不予理会,拉开门。
“你肯定会后悔,你信不信?”
见她已经跨出门槛,他终是急了,“哎哎哎,你等等,我答应你就是。”
“……”林云暖回头,狠狠瞪他一眼。
木奕珩嬉皮笑脸:“你看你,昨晚你可不是这么对我的呀,你过来,答我两句话,我立马叫人去把你堂哥捞回来。”
林云暖不语,却是停了步子。
木奕珩就笑嘻嘻地朝她勾手:“你过来,近点儿……”
林云暖蹙眉,又要走。
“好,你就站那,我问,你答。”
木奕珩站起身,在她面前兜了两圈,回头,搓着手道:“昨晚……”
林云暖沉下面孔:“木爷,自重。”
昨晚发生过什么?她怎么知道?
唐逸趁她酒醉跟她睡了,她都毫无知觉,昨晚喝了两杯梨花白,怎想到后劲那么大?
她不敢去想,也根本不想知道。
其实心里惴惴的,膈应的不行,难受得不行。
木奕珩咳了两声,绕着她又走了一圈,“咱俩……”
见她又瞪他,只好将未完的话吞回去,“好,我就问了。”
他眸光在她捂着肚子的手上转了一圈,撇过头去,不自在地问:“你肚子还疼的厉害?”
林云暖怎么都料不到他竟问这个。只觉整张脸登时像被蒸熟了,红了一片。
“你……”罢了,答这个,总比说昨晚的事好。她不看他,咳一声道:“唔,没事。”
木奕珩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没事?
怎么会没事?
昨晚分明……
她又一直轻轻揉着小腹。
“你……”他狐疑地盯着她,“确定?肯定?没事?”
林云暖再不能忍:“木爷!”
手攥成拳,快控制不住了。
木奕珩望着她,看起来有点虚弱,不过刚才喝斥他的时候还算中气十足,且这么快就出来走动,莫非……
真的没事?
他恼得砸向她身后的门板。
“嘭”地一声,震耳欲聋。她闭了闭眼,心里默念“不要与熊孩子置气”。
“木爷问完了?”
“没有!”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横她一眼,按捺住心头的恼恨。原地转了两圈,抬起脸,“好,第二个问题。”
他突然喉头发紧。
昨晚和他那样过的女人就在眼前,有事求他,还板着脸,威胁他,又故技重施翻脸不认人。他竟忍着,没将她撵出去。……再难欺骗自己,瞧见她,他心里是欢喜的。丢不开手,便厚颜把她困在自己身边……
林云暖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等他快快问完话,他撇过脸,耳尖不知为何红了。
“你、不许瞧我!”他说。
林云暖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木爷,现在能说了吗?”
“你……”
木奕珩喉结滚了滚,“我、和那个……那个唐逸,嗯……谁生得俊?”
“啊?”林云暖目瞪口呆。
……………………
吴强和晚霞立在外头,只听里头传来一阵巨响。
木奕珩踢翻了椅子,甩手从里头走出来。
吴强连忙迎上:“公、公子爷?”
“吩咐下去,把那林熠哲拎出来拷问!前儿城里的失窃案,我瞧便是他做的!”
木奕珩一语出,林云暖、吴强、晚霞皆面色一变。
“愣着做什么?吴强,还不走?小爷很忙,还赶着喝花酒去!”
说完,见没人扑上来挽留哭求,加重语气,跺脚道:“小爷的相好从大都北城门一直排到北直隶境外,觉得小爷俊的多了去了!”
他就这么气呼呼地离去,晚霞早惊呆了,待瞧不见他背影了,才转过脸,“奶奶,木爷这是怎么了?他不肯放过二爷,这可怎么办?”
林云暖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道:“不知道,我也心乱如麻。”
他分明,就是来消遣她的。
他千里迢迢把林熠哲从云州挖来,她就不信,局面还没打开,他就弃之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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