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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木奕珩斜卧在榻上,嘴里嘶地一声,抬起未伤的右手,照着张勇脑袋敲了一记,“你给老子轻点,老子胳膊没被那丧心病狂的林二砍断,倒要叫你个粗蛮汉子掰折了。”
张勇嘿嘿一笑:“属下是个爷们儿,自然粗手粗脚,公子爷在林家受了这样重的伤,怎不让那林夫人给公子爷上药包扎,说不定她一心疼,公子爷又能……嘿嘿,讨点便宜呢?”
“滚你娘的!”木奕珩见包的差不多了,一脚把人踢开,从榻上坐起来,“老子才在她家逞完强,她哥不知怎么跟她编排我呢,去找她上药,她还不趁机给我下、毒?让老子一命呜呼?你是不知道,那娘们有多狠!”
说完,撕开前襟,把自己胸口给张勇看,“看见没,他妈的像只母老虎似的,就差没挠花老子的脸,前胸后背全是她抓的咬的,不知多少处伤!
张勇惊得目瞪口呆,木奕珩身上几乎就没啥好地方,掐的紫的,抓的破皮的,咬的见血的,可精彩的很。
“公子爷,这你也能忍?”张勇可不信,他家公子爷是这么好相与的人。
“忍个屁!”木奕珩想到自己做的好事,气得笑了,”老子一晚上不知弄了多少回,治得那娘们哭得花猫似的,把她按墙上,站都站不住。“
信口失言说出这话,见张勇一脸下流神色,正不知心里如何想象那画面呢,木奕珩陡然一悚,又一记爆栗敲在张勇头上,“你他妈想什么呢?老子让你变张公公你信不信?”
“没……没……,属下怎么敢?公子爷,您真不找郎中瞧瞧?属下看您伤处,可见骨了啊!”张勇在这事上面向来反应极快,连忙扯开话题。
木奕珩骂骂咧咧的,“老子这条命迟早搭在这娘们跟她哥身上!”上回她划伤他腕子,补了好几天的气血汤,才刚好些,又被她哥给砍了一刀,真够运道!
“爷?”春熙端茶进来,正瞧见木奕珩披着外氅,手臂上围着白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弄伤?”
木奕珩穿好外衣,嬉皮笑脸道:“哪儿呀?没伤,包着玩的!”
春熙哪里肯信?走到他身前非要解他袖子,木奕珩避让不肯,春熙一个不稳,直直扑在他怀里,嘴唇磕在他脸上,把淡红的口脂都蹭上去了。
春熙登时大窘,连忙起身,头垂到胸口,眼睛都不敢瞧他了,“爷对、对不住,我不……”
木奕珩笑嘻嘻道:“怎么,这么急着投怀送抱?等着,爷早晚如你意!”
逗得春熙满脸涨红,嘴里娇嗔道,“爷,您说什么呢?”一跺脚,转身就跑了出去。
木奕珩哈哈大笑,手拍在案上,震得伤口一痛,立即嘶声出来。
张勇暗自撇嘴,心道,公子爷这可真是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一个都不肯放过。
也不知那林氏上辈子倒了什么霉,叫这纨绔子给弄到手里。
林熠哲一瞧阶上的披风,就知道林云暖来过。
这衣裳并非他的,男式料子,色泽光亮,一瞧就是新制的,他心里一惊,又是一叹。
七妹定是听到木奕珩说的那些混账话了。
这关早晚要过,不如早些清醒,趁早听他的劝,退回筠泽。
林熠哲来到东院,想和林云暖好生谈谈,却听小丫头来报,说奶奶带着人出门去了。
他立在东院门前,久久无言兴叹,他的七妹,总是遇人不淑。
林云暖并未表现得如林熠哲猜测那般伤心,前些日子印的书差不多好了,早想着出来瞧瞧反响如何,就在翰墨书局前头下车,领着晚霞悦欢进去。
就见几个小店当正凑在一处边整书架边聊天,说着:“你听说了吗?京城来了个才子,前晚城头赛诗,拔了头筹,如今轰动文坛,个个儿巴望着,想与他一试高低。”
“听说了。卫国公府的客卿,叫什么来着?唐……亦安?”
“错了错了,季安是他的字,单名一个逸字。如今可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红人,多少花娘想与他一会,可惜!没这机会!”
“怎么?他不近女色?”
“倒也不是,说是只痴心于一名女子,矢志不移,绝不看顾旁的任何女子。时人还夸他,说什么俊如谪仙,雅如清月。啧啧,也不知何等样貌,能得这样一句赞。”
两人说得热闹,忽听一声轻响,是晚霞不小心落了手里提的东西。
这店当都是认得林云暖的,连忙迎上:“哟,林先生,是您来了?”
林云暖将手稿寄在他这书局,请他们的写手帮忙润色修改,故事起伏婉转,荡气回肠,早令这些人心中拜服,因此对她极为尊敬,口称“先生”,不以寻常妇人的称呼称她。
林云暖微微一笑,漫不经心道:“适才碰巧听了一耳朵,你们是说,唐季安来了京城?”
两人见她知道唐逸其人,立即打开话匣,“可不是嘛?先生知道他?如今要问城里最有名的文人是谁,那绝对就是他了。天天有人来我们小店,问有否唐逸的墨宝著作。我们东家也瞧见机会,想给唐季安印一版诗集,只是苦无门路,求见不得,毕竟,我们这种白身,怎么够得着国公府里礼遇有加的客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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