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嬷嬷道:“自然是觉得他好。能让小姐时时开心,记挂在心上的人又怎会不好呢?”
听了这话, 谢嘉语说出来自己的顾虑:“只是, 你会不会觉得裴大人太过深沉难懂了?我有时常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青嬷嬷摸了摸谢嘉语的头发, 慈爱的道:“小姐,咱们不过是常常待在后宅中的女子罢了。裴大人可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官, 别说是小姐了, 老奴活了这么久, 都看不出来他是个什么性子。再说了,依老奴所见,裴大人对小姐是真的好,他怎么想的又有何重要呢?”
谢嘉语听后, 深深的觉得自己之前有些陷入了迷障之中。明明事情非常的简单, 偏偏被她想复杂了。
青嬷嬷见谢嘉语在思考, 琢磨了一下, 又说道:“小姐,老奴有些僭越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无妨, 你说。”谢嘉语道。
“小姐, 您看您父亲当年何尝不是乔大人那样的人。斯文俊秀, 满腹才气,是个极简单而又好把控的人。若非如此, 先帝也不可能看上他, 让他尚了您母亲。”青嬷嬷小声的说道, “可最后却又如何?”
谢嘉语没想到青嬷嬷会指出来这一点,脸上带着怔忡的神色。是啊,母亲当年想必跟她也是一样的吧。先帝也像是她大哥,想着给她找个简简单单的人。
可是,观她父亲,简简单单的人依然会做出来不简单的事情。若非母亲当年对父亲依然有情,又岂会容他这般伤她?而且,想必母亲也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吧。
看着谢嘉语的神色,青嬷嬷道:“世人皆觉得女子嫁给一个知冷暖喜欢自己的人比较好,可老奴活了这么多年,却觉得女子还是嫁给一个喜欢的人好。”
谢嘉语看向了青嬷嬷,似是有些不解。刚刚还在说母亲嫁的不好,母亲因为太喜欢父亲才会处处受气,怎么青娘又鼓励她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
很快,青嬷嬷便给谢嘉语解惑了:“说句逾矩的话,您母亲和父亲之间的事情,是因为您父亲的家世太差,而母亲的家世太好,所以才会有了那些事情。这也是老奴对乔大人不太满意的原因。女子择婿无非是几点,家世、人品以及女子喜不喜欢。您既不喜欢乔大人,他们家的家世又不如咱们府好,所以,您说图什么呢?”
毕竟,青嬷嬷说了一些僭越的话,所以,说完,便跪在了地上。
谢嘉语先是呆愣了一会儿,随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赶紧把青嬷嬷扶起来了:“青娘,你这是做什么。我知道你说这些话都是为了我好。我又没怪你。地上凉,你快快起来吧。”
在谢嘉语的搀扶下,青娘慢慢的站起来了。
“老奴是喜欢看到小姐快快乐乐的样子。这一点,恐怕只有裴大人能做到了。”青嬷嬷最后说道。
不得不说,青嬷嬷的话让谢嘉语回味了很久。从她被谢良绑架之后,见到裴之成的那一面起,她便明白自己对裴之成的喜欢比她自己想到的还要多。她是喜欢裴之成的,但同样的也觉得他的身份以及权威对她来说有些遥远。
只是,这些外在的东西,却终究敌不过心中的喜欢。这几日,她想的最多的便是裴之成。只可惜,自从那日的事情之后,他们俩还没能单独说上话。
她第一次发现,好像每次都是裴之成过来找她,但凡她有需要,他便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让她去找裴之成的话,她却不知该如哪里寻找了。
而且,她找裴之成做什么呢?难不成要告诉他她后悔了,她想答应他,想嫁给他,想他了吗?这未免太过露骨了。光是想想,谢嘉语便觉得脸色发红,心跳加速。
谢嘉语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闭上眼睛,带着微笑,许久之后才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上午,谢嘉语收到了惠和长公主的帖子。马上就要到四月初一了,惠和长公主邀她一起去皇明寺拜一拜。
想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谢嘉语没什么犹豫的便答应了下来。她也该去拜拜了,驱一驱身上的霉运,也感谢自己多次的有惊无险。
过了两日,谢嘉语便带着顾星和春桃去了长公主府。
这一次,惠和长公主没有提前去,而是跟谢嘉语一起去的。
上了马车之后,惠和长公主便道:“我看你最近可真够糟心的,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没眼色呢?”
谢嘉语往惠和长公主身边一坐,说道:“是啊,我也觉得自己怪倒霉的,回想这一年,似乎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要说是因为这张脸,可从前也没这么多的糟心事儿,怎么如今这世道变了呢。”
惠和长公主脸色不虞,道:“都怪你爹那个姨娘,若不是她,哪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你如今身份尴尬,那起子没眼色的东西才敢欺负你。要说苏凝露也真够恶心的,年轻的时候就敢抢齐恒,这会儿她教出来的孙女更加的狠毒,都敢给人下药了。可见上梁不正下梁歪,还好你报复回去了。要我说啊,你年轻那会儿就不该那么轻易饶过苏凝露……”
听着惠和长公主絮絮叨叨的话,谢嘉语从果盘里捏了一颗话梅,不在意的道:“那会儿谁又会把苏凝露放心上?我不仅没惩罚她,当时还想谢谢她来着。谢她把齐恒那厮给抢走了,也省了我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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