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高铁。
C城到杭州坐高铁需要五个小时, 褚焱再三确定老板神志清醒, 不是精神受到刺激后,包下了第二天清晨六点开往杭州的一节商务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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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某影视基地。
乔绯是姜海潮和上任导演合力推荐到这个剧组的。这次的剧是双女主, 姜海潮是其中一位,另一位就是她要替身的人气女演员蒋步儿。
等到了剧组后乔绯才发现, 和她一样来给蒋步儿做替身的演员竟然有十七八个。
蒋步儿是去年才火起来的流量演员, 长的好看, 年纪不大架子却不小,这部戏里但凡跳舞,弹琴, 骑马等镜头全找了替身。
开戏第一周,全部集中拍她的替身戏。
第一天就是乔绯负责的古琴。
其实做替身没什么难的,反正不会露脸,也不配有其他多余的镜头,专心展现他们专业的一面就够了。所以在上部戏的合作里,无论是三线演员还是姜海潮那样的大咖,都对乔绯很满意。
乔绯也以为这次的工作也会很顺利,只是她没想到,蒋步儿这个小花会比大咖还难伺候。
早上八点开工,蒋步儿亲自来现场督工,她带着墨镜和帽子,一脸高冷的坐在导演旁,从录影机里看乔绯的镜头。
“停!你怎么坐的那么奇怪?重来。”
“停!弹的时候还能不能再美一点?你现在很不自然!”
“停停停!我说不出哪里不对但你再来一次。”
乔绯:“……”
一个上午,她这个加起来不到两分钟的镜头拍了几十遍,中间也曾想撂摊子不干,可一想到某些原因她又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第三十六遍重来的时候,贺承南和褚焱被制片人接到并带过来了。
他们的突然到来没有通知任何人,甚至在这个剧组里基本没人认识贺承南,虽然都知道戏是贺家大少爷的娱乐公司投资的,但那个传说中点石成金行迹成谜的男人他们都没见过。
悄悄隐在剧组人员的队伍里,贺承南并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他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下两口,忽地听导演说:“行了吧步儿,这都36遍了,我觉得真的不错了,要不我们吃个饭休息下再来?”
贺承南喝水的手顿住,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褚焱敏锐察觉到了他的不悦,侧身问制片人:“需要36遍那么多?”
制片人以为贺承南就是跟秘书来剧组微服私访,便也没有隐瞒,叹了客气坦诚道:“没办法呀,蒋步儿流量大难伺候,只有委屈下替身了。”
“流量大?”贺承南冷笑了声,淡淡的拧好水瓶:“谁请的人?”
制作人正要答他,不远处的乔绯忽然停下琴声,手指不自然的抽了下,而后站在一旁的小宫女叫起来:
“呀!流血了!”
古琴不比古筝琵琶,没有假指甲,都是真手去弹,乔绯一刻不停的弹了一上午,指尖被琴弦磨破了皮,出了血。
这时现场跑来一个小助理,在乔绯面前草草看了眼,转身跟蒋步儿说:“步儿姐,真破了。”
导演这时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马上让剧组的医务人员把乔绯带去了化妆室。蒋步儿没半句关心不说,还很烦的冲着乔绯的背影嚷了句:“玻璃做的吗一碰就碎,还能不能行了,不行换人!”
贺承南眸色深得跟墨似的,目光盯着冯步儿,褚焱在侧面看到他下颚收紧的线条,很有眼力的判断出了老板深藏的心思。
果然——
“你去办吧。”贺承南压住了情绪,淡淡留下一句简单的话便朝刚才医务带走乔绯的方向走去。
褚焱应道:“明白。”
一旁的制作人摸不着头脑:“褚秘书,办什么啊?”
“没听蒋小姐教吗——不行,就换人。”
后面三个字,褚焱说得极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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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剧组的医务人员带到化妆室,乔绯跟他要了张创口贴就将人谢绝出去了。
弹了一上午,手指虽然痛,但乔绯七岁刚开始学的时候十指都被磨破过,现在只是破了一个,也没那么娇气受不起。
她郁闷的是被蒋步儿一次又一次的为难,而且上午才只拍了一个镜头,接下来的一周要怎么办。
早知道这个娘娘这么难伺候,她就不赚这个钱了。
坐在化妆镜前,乔绯也没管破了的手指,把头耷拉在自己的吸管杯上,闷闷的发呆。
就在想到出神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面前的镜子里有影子压过来,挡住了她的光。
以为是有别的演员进来,她无精打采的抬起眼皮瞥了眼。
一身简约低调的黑色套装,里面是浅口的圆领针织,时而隐现的锁骨透着随意的性感,却相当撩人。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那双修长的双臂,正在以一种包围她的姿势渐渐压下来。
乔绯陡地一个激灵转过身,身体下意识往后仰,脱口三连:
“你从哪冒出来的?”
“你想干什么?”
“停!”
贺承南适时停住,俯身,稳稳的将她圈在自己的臂弯里,刚好留出一指的距离。
两人贴得很近,若即若离的气味萦绕在彼此的呼吸里,是甜甜的,也是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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