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夕握着手机,路灯斜射下束光,她毫不犹豫地输入——【非常感谢您愿意帮忙,但因为我不想和您发展恋爱关系,所以接受帮助会非常不好意思,再次感谢。】
21:33分。
她放下手机,推开门,穿过庭院,回到家中。
鲫鱼豆腐汤的香气还没散完,老林房门半掩。
她推门进去,走到父亲床边,借着门外客厅的光,她端详了一会儿老林的熟睡的面容。
除了脸上皱纹变多以外,老林还是那个老林,在哪都不会变。
脑海中理所当然回忆起那些他以为淡忘,实则再经历一遍后,变得非常清晰的幼年细节。
她在老林床前站了会儿,有些感慨,又很明白她该干什么。她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开。
回房间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书橱。
生锈的丹麦蓝罐曲奇盒安静地躺在底层,她把盒子拿出来,撬开盖子。
里面有她的身份证、成绩报告单、三好生奖状、大学录取通知书、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军训照……却没她要找的东西。
没有他们登上晋杯领奖台时那张歪歪扭扭的照片,也同样没有那叠带着香味的彩色同学录。
果然这样吧,林朝夕合上盖子,把东西放回去。
她觉得挺好,不用囿于过去,才可以重新开始。
而在睡觉前,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打开电脑,查找所有时空有关的资料。
她试图给刚才那场不那么科学的旅行找一个科学解释。
她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她会清楚知道空间旅行的起始点和终点,明白平行世界来源和定义。
她翻了半天,看到一种解释是这样的——为了让逻辑合理,所以世界本身就会把运转规则告诉外来者,将外来者编入世界运行的统一场中。
但也有可能是写世界脚本的那位想偷懒吧,毕竟像传功似的醍醐灌顶可比花半天功夫弄明白简单太多了。
因为搜索无果,睡觉前,林朝夕这么想。
睡觉没让她二度穿越。
早上起床后,林朝夕和老林在早餐摊共进一副大饼油条做早餐。
周围是烘烤芝麻的香气,她抿了口豆浆,郑重向老林宣布她准备重新学数学的消息。
老林是怎么说来着?
“公众号说得没错,果然只有爱情才能督促人成长”?
林朝夕拿过他手机一看,收藏夹里果然放了无数情感向长文。
“你少看点咪蒙!”她愤怒地告诫老林。
7:00整时,早饭结束,她坐公交车上班实习。
她是觉得,在现代大家都追求快穿的年代里,她慢腾腾穿一个平行空间,真没什么了不起。
而且除了在车上又用手机搜了遍陆志浩和花卷的名字外,她也真没什么金手指好开了。
但搜索结果并不理想。
陆志浩名字太大众,而花卷的百度词条都被花卷的一百零八种做法占满,她真的没法确定她的朋友们现在的踪迹。
“三味大学陆志浩”的搜索再次失败,林朝夕又在搜索栏里敲下“花卷”两字,百无聊赖地看了遍百度百科。
窗外阳光暖融融的,林朝夕边下移页面边想,陆志浩可能不像他小时候写的那样,最后读上三味大学;而花卷,或许也没成为他想成为的演员。
她心情复杂,一边觉得这也很正常,一边又有些遗憾。
公交车停靠永川二中正好七点半。
大概受复杂心情的影响,她在办公室坐下,很平静地翻了遍老教师们的课表,选了这节政治课来旁听。
王主任还在黑板前强调“一带一路”意义的三种问法,这时,一张纸条从旁边听课座位递来。
林朝夕把纸条叠在电话号码上,翻展开来。
陈蓓——下午翘班,回学校看拍电视剧?
递纸条的人是陈蓓,她大学室友,现在和她一起在二中实习。
但林朝夕想了想下午的安排,冲陈蓓摇头。
陈蓓见状抢过纸条,写完字扔了回来——纪江的剧,小纪本人要来!
陈蓓在“小纪”两个字上画圈,着重提醒。
林朝夕当然知道纪江是谁,当红小生,娱乐圈流量之一嘛。但不管怎么说,和他们学术圈有距离的……
然而就在她提起笔,准备在纸条上写字时,她脑海中突然闪过纪江的脸。
卷发,瞳孔颜色很浅,有点像混血但好像又不是,关健,纪江很剽悍,就算她不是纪江粉丝,也大概知道他个性是真得性格怼天怼地的那种。
林朝夕顿时悚然,顾不得正在讲台上讲课的王主任,用实习笔记挡了下,开始搜索纪江。
按下搜索键刹那,几十张张照片倾泻而下,不同角度、不同妆容、不同背景的纪江,她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越看越像花卷同学……
她不由得找到纪江个人简历,拉到最后,然后看到一行字。
——纪江,曾就读于安宁市实验小学。
鬼使神差地,林朝夕想起“花卷”百度百科里的一段典故。
据说,诸葛亮经过泸水渡江时,用黑牛白羊捏塑出49颗人头“祭江”,后经工艺简化,有的成了包子有的则变成花卷。
纪江,祭江???
哪有人这么改艺名的!
林朝夕握着手机,一种不可思议感袭来,她只觉得阳光都灿烂不少,空气里是初中生们朝气蓬勃地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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