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风后来一想,在李郁洲的精神世界磨练之后,等她回到现实说不定就能拿影后了,这样一想,倒比他还要积极。
不知道第几遍对戏,傅南风坐在他的腿上,俯身到他耳边,对着男人的耳垂,轻轻吹了一口气,用气音道:“您的眼神告诉我……如果我跟您走了,我会被欺负的。”
这个画面被周围的镜子从各个角度映了出来,开衩的旗袍下露出的纤薄丝袜,女人雪白的脚踝,黑色的细高跟皮鞋贴着男人的小腿,轻轻的来回蹭。
这个动作是白决明加上去的,他说:“郑先生是花丛老手,你要勾引他单靠语言是不够的,必须有肢体语言配合,对男人来说,肢体语言甚至更具挑逗性。”
傅南风做完,白决明拍了拍她的腰,道:“速度放慢一点。”
手摸上她的小腿,打着圈缓缓向上,“你想象一下,一条蛇沿着你的腿往上爬……是不是又紧张又刺激?汗毛竖起来了吗?”
傅南风打了个哆嗦。
白决明:“再来。”
……
等这个小动作终于合格,又轮到了眼神。
她附身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眼神被他身后的镜子映了出来,又折射到他面前的镜子里。
女人的眼神缠绵悱恻,水光潋滟,像是点上了火把,引诱着远方的飞蛾。
他叫了停。
傅南风举手:“老师,我脚上的动作很完美。”
白决明看了一眼缠在自己腿上的身体,点头,确实很完美,但是……
“南南,你是林菀,林菀对郑先生是什么感情你知道吗?”
“敌人。”傅南风脱口而出。
白决明:“是的,你是在诱惑自己的敌人,所以眼神不要这么沉迷,这么热切,这么有攻击性,你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在引诱一个敌人,反而……像是迫不及待一样。”
傅南风脸上闪过被说中的心虚,舔了舔唇承认:“我是有点点迫不及待。”
接着,她敏锐的感觉到,扶在自己腰上的手温度好像变高了,但是面前的男人依旧脸色平静,呼吸平稳,嗓音冷静。
他说:“再来一遍。注意你的眼神,还有你的腰。如果我是曹导,一定会给腰和眼神特写。”
傅南风:“我的腰怎么了?”
白决明:“太软了。电影是光与影的艺术,是对比的艺术。在郑先生看得见的地方,林菀要妩媚娇柔,在郑先生看不见的地方,林菀要抗拒疏离。背影是表达这种对比最好的媒介,你的腰要适当的僵硬、抗拒,不能我一摸,身体就软了。”
傅南风恼了,干脆扯住他领口,“这太难了,你没听说过不喜欢可以伪装成喜欢,但喜欢伪装不成不喜欢吗?”
白决明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他的瞳孔乌黑深邃,像是不见底的深渊。傅南风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皮都麻了。
他突然推开她,问:“借用一下你的卫生间。在哪儿?”
傅南风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白决明走进去,来到洗手台前,伸手,僵住了。
雪白的白瓷洗手池里,安安静静躺着一条黑色的女式内裤,穿过的,还是系带的款式,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洗。
他盯着那块小小的布料看了良久,在心里思考是她故意的,还是真的忘了。
想不明白,只好去想他该怎么办,是装作没看见打来水龙头洗手,还是拿起来放到一旁。
如果装作没看见的话,一开水就弄湿了,若是挪开等他洗完手再放回来,未免太尴尬……
他第一次发现,处理这样一个小事,比处理工作上的各种难题还要让人头疼。
尤其是,他现在状态不对。
某种激烈的情绪即将冲破他敏感的神经,将他卷入无边的浪潮,祸福难料,无从把握。
*
傅南风窝进沙发里,屁股下面的皮料柔软温暖,是刚才他留下的体温。
她捏了一颗车厘子一点一点的啃,露出里面深红色的果核来,细长的梗青翠柔韧,让人想起某个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谱的传言来。
她一边吃水果,一边支棱着耳朵听,卫生间里安安静静的,既没有哗啦啦的水声,也没有其他奇奇怪怪的声音。
她忍不住嘶了一声,情况有点不对啊,这次可比在酒店里的时候刺激多了,他竟然还那么冷静。
要不要过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念头一起,傅南风就开始行动。
脚上的伤还没好完,穿着高跟鞋走路有点点疼,她脱了鞋子,拿着一颗车厘子边吃边走,刚绕过镜子围成的围墙,男人就走了出来。
衣着整齐,干干净净,和离开时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眼神。
他眼神更黑,更沉,看人的时候像是要将对方彻底吞下去,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傅南风好似毫无所觉,将整个樱桃全都吞入口中,赤脚走过去,笑嘻嘻的道:“你知道不知道樱桃梗的传言?”
白决明不动声色,问:“什么传言?”
傅南风:“据说能用舌头把樱桃梗打结的人,吻技都特别好。是真的吗?”
“没听说过。”白决明靠在墙上,感受着墙壁冰凉的温度,接道,“不过从理论上来讲,能用舌头把樱桃梗打结,说明这个人的舌头十分灵活。能给对方带来更好的接吻体验,是有一定的可能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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