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总是在说把沐家交给孙子,他没什么感觉, 都是沐家人,谁管还不一样?可现在他感觉到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他找谁谁就婉拒,有的人直接很白的说, 他不敢帮忙就是顾忌顾时宁。这让沐伯庭心中有了些许变化,谈不上别的,就是心躁,充满郁气。
正如松丰所说,他是父亲独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可现在父亲越过他直接交给了时宁,他被架空了, 有职位却无实权。
这次李松丰的事情明确的让他明白,公司真的是到了儿子手里,他说话不算了, 原本他在公司说一不二, 现在呢, 无足轻重, 那些个理事甚至对他避之不见!可恨!
这几天找谁, 谁推辞, 让沐伯庭心中窝火,可以,现在那些人不听他的,儿子总要听老子!
在公司的时候,沐伯庭办公室和顾时宁不在同一层,只要他上楼去找顾时宁,对方总能收到消息然后躲开。
即便是碰到了,顾时宁也找借口说有事避开,沐伯庭要着脸面,当然不会想惠静那样去吵闹。
惠静闹了一段时间,没有半分效用,沐伯庭最后实在看不过去,时间长了丢的也是他的脸,见儿子真是油盐不进,便让女儿不要闹了,领着人直接到沐宅来堵人。
管家有开门让人进来,是沐伯庭梗着脖子说就在门口等着。
一是这种态度行为想给顾时宁一点压力,二是他害怕自己的父亲,若是在沐宅内闹起来,父亲定然会管,那时候就不是说李松丰的事情,又该像上次一样被骂的狗血淋头。
在沐宅外就不同了,怎么说他都有办法解释。
上次闹得太过,沐伯庭真是不敢领着惠静进到沐宅。
索性不进门,在外面等着,就不信他还不回家了,要是敢避着他不回家,外面传的也不好听,利弊如何,他儿子很聪明会权衡。
现在沐伯庭开始对自己的儿子耍心眼了,那些对儿子愧疚的弥补心思,随着每次求人被拒一点点磨掉了。
如今心里更多的是充满了对儿子的戒备与埋怨,有的时候,关于某些利益,亲父子也会反目成仇。
如今的沐伯庭,对儿子已经不是当初那般宠爱了,不是一定要救出李松丰,而是开始和自己较劲。
活了这么多年,最后被自己的儿子压制住了?
坐在车中的沐伯庭越想越烦,心中充满了烦闷,雪茄一根接着一根。
听见越来越近的车子轰鸣声,沐伯庭和惠静同时回过头,都以为是顾时宁回来了,结果看到从车子下来的人是沐时安。
“父亲。”沐时安走到车边对沐伯庭问候道。
“恩,你……”沐伯庭敛了敛脸上的冷凝,微微挂笑点头应了声,看到女儿身后的傅谨言,又听到最近身边人说女儿和傅家二少在一起的事情。
想开口问,却又不知如何问,只说了个你便顿住了,沐伯庭离婚后,父女二人从来没有过温馨谈话的场景,从来都是问声好,然后象征性的关切几句,便没了话聊。
傅谨言道了声伯父好,沐伯庭把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时惠静从车上跳下来,走到沐伯庭身边挽着父亲胳膊,一副亲近的模样道:“安安,你知道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吗?爸爸天气这么冷,你怎么穿个衬衫就下车了,小心感冒。”
沐时安心中冷笑,在她面前炫耀父女亲情真的没什么必要,她又不会嫉妒。
惠静在家里对父亲比较尊敬,其实并没有多么亲近,但每每和父亲参加酒会晚宴的时候,惠静对外一直都是如此表现,因此对惠静的这种行为,沐伯庭也不多觉得什么。
惠静的话一圈人没什么想法,傅谨言怒了。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和安安炫耀?此刻安安那淡然若之的表情,在傅二少看来就是痛在心口难开,傅谨言心疼坏了。
怒视惠静,此景他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心中却是暗暗给惠静记上了一笔,被傅二少心里记上一笔的人,通常都没什么好下场。
因为傅二少一般就是有仇当场报了,被记上一笔的,后续绝对很惨。
“你们过来是为了李松丰的事情?”沐时安对惠静微微挑了个眉,表情很明显,你就嫁了个这么玩意?
不用想都知道,惠静的童年肯定是一直在和她比较中度过的,她也承认自己沾了重生的光,各种事情做得很好。
所以惠静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对她有敌意是一定的。
她只是眼神小小回击罢了,因为惠静的嘴脸太让她讨厌,和她母亲一个样。
“安安,都是一家人,你哥啊,就是转不过来那个弯,太拧了!”沐伯庭摇头叹气说着,他这话算是默认了。
沐时安闻言冷笑一声道:“一家人?一家人你们就这么过来为难哥哥?
我可没看出来那个李松丰,对哥哥有一家人相亲相爱的想法,从哥哥进公司,有多少的绊子是他下的?现在让我哥哥大度,说一家人,你不觉得可笑吗?
转不过来弯?转什么弯?李松丰他是个什么东西?!”
“我从来不承认插足者的女儿和我是一家人,更何况是她的丈夫,爷爷更是从小教导我,我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姐姐,那些都是外人。”沐时安毫不客气的开口,丝毫不顾及沐伯庭父亲的脸面。
既然他能够和惠静一起过来为难哥哥,为了李松丰来谴责哥哥,她又何必给这个所谓的父亲装脸,在她心里,从始至终自己就没有认可过这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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