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下面则是紧闭的双眼,长密的睫毛像一把大扇子一样盖在眼睑下方,罩出一片阴影。
奇怪,明明是足以温暖人的褐色瞳仁,为什么在他眼里就无形中给他增加了威吓力?
视线往下移,略过高挺的鼻梁,然后就是——
罪魁祸首,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牙齿的薄唇。
宿筝垂下眼睫,温柔地将他的被子往上掖了掖。
眼睛咕溜溜地往隔间外转了转。
天黑人少非常好。
摩拳擦掌,她伸出右手,中指和拇指的指尖叠在一起,摆出一个观世音菩萨的手势。
对准目标,慢慢接近。
“啪——!”
三秒钟之后,封鸿迷茫地睁大眼睛,捂着额头四处游荡,眼神还有些恍惚。
四周安静得如无波无澜的水面,只有车窗外传来的火车哼哧哼哧往前开的声音。
对面的宿筝盖着被子,缩成小小一团,看起来睡得很香很甜很熟。
映着窗外照进来的灯光,能够看得到他眉心的位置,有着一圈深深的红印,如同被幼儿园老师在额头贴了红苹果的幼儿园乖巧小朋友。
封鸿额角猛烈跳动,深吸了一口气,张嘴无声咆哮——
我屮艸芔茻,我他妈见鬼了是吗?!!
**
第二天早上,天还蒙蒙亮,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车厢里面响起。
封鸿和宿筝慢慢地爬了起来,抓着头发站到走廊的地方,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又一阵脚步声啪嗒啪嗒地传来,下一秒宿筝就被风一般闪过的人给撞了一下肩膀。
她脚下趔趄了一下,身子往一边倒去,封鸿皱起眉,伸出长臂将她一捞。
醒来之后都没有互相对视过的两人终于四目相对。
然后就发现对方的眼睛底下都有一片浅青色,看起来两人昨晚都睡得不太好。
而封天王与宿筝相比还多出了眉心处的一圈隐约可见的红印。
宿筝微微一怔,她昨天晚上应该起来了四五遍,越到后面越烦躁,可能力道没有控制的太好。
呜呼哀哉,阿弥陀佛。
封鸿看到她站稳之后,才松开了手,唇瓣轻动像是要说话,刚从怀里出去的小女人就先发制人地嚷了起来。
“封天王,你知道你晚上打呼吗?”
封鸿一怔,继而暴躁地跳起来:“怎么可能!!”
宿筝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赤果果的证据鹤立眼前:“是真的,你看看,你昨晚打呼声把我都吵醒了,一个晚上没睡好。”
说着,她又增加了一些细节描述:“你的呼声有时候三长两短,有时候三短两长,高兴起来的时候会来一出高低起伏的随机solo——唔唔唔”
余光瞄到刚听到声响赶过来提早上班,外套都没有穿好的两个摄影师,封鸿直接捂住她的嘴,将她往那群风风火火跑过去的人群那里带着。
此刻封鸿内心是绝望的,明明他昨晚是枕着小蓝睡的,为什么还会打呼?!
是了,肯定是因为小蓝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倒掉的牛奶浸透了,所以里面没有了熟悉的味道,才导致他再次打呼的。
自作孽不可活,失眠是她自找的。
宿筝被他的大掌捂得都快要窒息了,挣扎了好一会他才松开手,然后低声在她耳边磨牙威胁:“我跟你说,我昨晚没打呼,你要是再说一遍的话……我会让你知道那全都是幻觉而已……”
说话间,他的大掌张了又收,蠢蠢欲动,宿筝仿佛看到一张天罗地网朝自己扑过来。
小鸡啄米一样猛地点头,求生欲让她选择向大佬屈服。
反正以后两人也不会再有这样子同房不同床的经验了,他打不打呼也不关自己的事情。
不久之后,知道了封鸿小秘密的宿筝,看到他翻窗跑过来自己的房间。
宿筝【横眉冷笑】推开他:带枕头了吗?
封天王的笑滞在唇边。
宿筝【残忍无情】指着窗口:没带的话给我翻回去。
**
跟着人群走过去,他们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大家跟打了鸡血一样猛地往这边跑。
11车厢发生了命案。
互相对视了一眼,封鸿和宿筝明白他们昨天猜的没错,命案确实是在卧铺里面发生的。
一堆看热闹的人围在11车厢里面,里里外外堵得水泄不通。
宿筝正有些烦恼不知道要如何过去,就听到旁边一晚没睡好不断地被人戳眉心导致脾气更加暴躁的封天王吼了三吼:“都给我让开!!”
整个车厢仿佛都随着他的声音上下震了震一样,宿筝伸出手想要拉他的袖子,跟他说这招不管用的,看热闹是大家都有的心态。
下一秒就看到人群中自动自觉地让出了一条小道。
宿筝:“……”
解决短期问题,暴力确实比文明要更有用。
揪着宿筝的领子,封鸿半眯着眼睛,冷着一张脸走了过去。
来到出事的隔间,看到坐在一边低着头怔怔地发呆的男孩的时候,宿筝愣了一下。
视线立即看向中铺盖着蓝色被子,面容祥和,看起来只是睡了过去的女孩。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结果两人就这么“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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