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学女生宿舍跃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他沉步走了进去,在房间里快速地逡巡着,在看到其中一张书桌上的照片的时候,眼睛微微一眯,立马走了过去,端起了相框,拇指在其上轻轻摩挲着。
上面那张除了脸上的肉比现在多一些之外,基本上没有太大变化的笑脸,正属于自己此时此刻最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拿着照片看了很久,他才缓缓放下了相框,然后拿起了一旁的纯白色iPhone。
另外一边,走进了同样布置的房间的宿筝心中的惊讶与封鸿相比,只少不多。
怎么会有人对她当年的宿舍熟悉到这种地步?有的细节她甚至都要忘记了,比如门后的那张记载着各大外卖电话的五颜六色的卡纸,那是当初她和孟璃莎在吃遍国戏附近无数大小吃之后,总结出来的便宜实惠又好吃的外卖。
但在仔细瞧过之后,宿筝发现,上面的一些店铺,不知为何被一条粗黑的线给划掉了。
有一部分的电话号码,在被黑线划去之后,又在上面写上了一串新的数字。字迹非常地工整秀气,宿筝甚至觉得这字迹有些在模仿的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自己的书桌边,看到桌面上熟悉的摆设之后,微僵的手慢慢下滑,拿起了几个小时前还被她捧在手心的手机。
突然,桌上响起了滋滋滋的电流声,宿筝被吓了一跳,还没找到声源在哪里,就听到了那熟悉无比的低沉声音:“宿宿……?”
他的声音带着试探和犹疑,似乎并不能确定这一头的人是谁。
宿筝怔了两秒,立即跳了起来,将桌面上的东西翻了个乱,搜寻未果之后,她又打开了抽屉,才终于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对讲机。
“封鸿……”她才开口,就觉得鼻头发涩,声音有些哽咽。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再次开口:“别怕,我在。”
短短的四个字,却让宿筝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你还好吗?”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摸了一下脸颊上的泪,努力控制着情绪,“他说你撞车了?有没有伤到哪里?大腿上的伤还好吗?”
封鸿垂下眼帘看着桌面,看着那张照片上的笑脸,觉得自己的心涨得有些酸疼。
他的女孩,正处于不知道哪个地方,一边流着泪,一边问自己,还好吗。
不应该这样的,她应该像照片上那样的,永远都只是笑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惊慌,无措。
“我没事。”他五指收拢,握成了拳头,声音却依旧低柔无比,“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他有没有欺负你?”
宿筝忙摇了摇头,又意识到他看不见,才低声回答着:“我一点事都没有。”像是才想起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她又凝眉朝四周望了一眼,继续跟他说着:“封鸿,我……在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跟我大学宿舍一模一样。”
这个房间活灵活现到什么地步?桌面上的那个马克杯里,甚至还萦萦冒着白烟,宿筝以手背试探过,杯壁火热,里面倒着的,应该是烧开不久的水。
听了她的话,封鸿垂下眸,掩去眼底冷光,确认了同一个事实:“我也在同一个房间里。”
宿筝呆了呆,又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毫无意外地没有看到第二个身影之后,才明白过来,那人复制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房间,让她和封鸿各处一室。
男人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是要他们自己解开谜题,亦或是去忙别的事情了,宿筝慢慢地拉开了椅子,在书桌前坐下之后,咬着唇问封鸿:“你知道他们不止一个人吗?”
封鸿眉头蹙得愈发地紧:“还有谁?”
“冯清,你还记得——”宿筝话说到一半,就顿在那,眉心一跳,有什么一直被封闭着的东西似乎在一瞬间钻出了一个洞,从里面蜂拥而出。
“封鸿……”她的声音有些慌,“冯清,冯清他,他一直都在……”
封鸿不明所以,只能安抚着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宿宿,你先深呼吸一下,平静一点,再慢慢跟我说。”
“……我的舍友你还记得吗?”宿筝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听着他的声音,想象着他就在自己的旁边陪着她。
“冯熹微,她也住在学校附近,她说过,她不是独生子女,有一个弟弟,还在上高中。”
所以,因着冯熹微的家属的身份,冯清在她自杀之后,应该到过宿舍里面收拾她的遗物。
所以他才能够将她们的宿舍一丝不差地复制下来。
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四年前的事情,他一点都没忘,他知道当年冯熹微是因为做了替身,才会受到凌|辱,最后绝望自尽。
蛰伏四年,他终于开始了复仇的计划。
那么,另外一个人是谁?冯熹微的其他家人吗?听声音感觉年纪不大,难道是她的男朋友?可是当时她们并没有听说她有男朋友,当时的她,每天在宿舍和图书馆之间两点一线地回转。
她那段时间一直在准备着考教师资格证,她说自己的性格太软了,不适合进娱乐圈,所以她想要改行当音乐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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