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嬷嬷惊愕不已,世子夫人向来圆滑,却也不会插手这些事,更不会替三房圆了银子的事,怎么这一回却是这样?
只是还没等她想清楚,沈若华却是开口问道:“嬷嬷,你家忠海现在还在庄子上吗?”
夏嬷嬷早年丧夫,只留下个独子李忠海,也是沈若华庄子上的庄头。
夏嬷嬷愣了下,点头道:“是还在清河庄子上。娘子是要……”
沈若华点点头:“明日让他来府里见一见我。若是合适,以后就不用在庄子上了。”
夏嬷嬷吓得脸色都变了,忙忙道:“娘子,可是忠海做错了什么,怎么就不让他在庄子上了,他尽心尽力打理庄子,并不曾……”
沈若华摇了摇头:“不是他做错了什么,是我打算见见他,若是他合适,以后就留在城中替我打理铺面,不必再在庄子里干农活了。”
夏嬷嬷一时惊喜交加,忙给沈若华道谢:“谢过娘子,谢过娘子,若是能用的上他那是他的福气,明日我就让他来给娘子磕头。”
沈若华微微笑着,并不拦着她。李忠海若是真得来了京都城里打点铺面,作了大掌柜,那可是远远好过当庄头做农活的,光是眼界都没法比。
小丫头进来回话:“夫人,方才三爷打发人来要对牌。”
夏嬷嬷惊讶地道:“三爷不是在莲姨娘那里,怎么会让人来要对牌?”
小丫头怯怯道:“原本在西厢房歇着的,只是临江伯府的二爷让人送了帖子来,请三爷去醉花楼吃席面,所以三爷打发了人来要对牌,说是身上没了银两,要支二百两银子去。”
夏嬷嬷一时目瞪口呆,口中喃喃道:“三爷每月可是半点银子都不曾交到账上,现在还时时要从账上支领。可现在账上已经只有不到五百两银子,若是再支了二百两,可就连月钱也发不了了。”
这下子,连那来递了话的小丫头都不由地抬头看着沈若华,等她说话。琼碧院这些个丫头婆子不比琼华院,都是没个体己贴补的,就指着这点子月钱度日的。
沈若华微微冷笑,那京都风流才子的名头只怕就是在醉花楼那些地方留下的名头吧。
她看了眼夏嬷嬷:“嬷嬷这就拿着对牌去支领了银子把月钱发了吧,另外再领些去买些药材回来,我还有用处。待领完了,再把对牌给三爷就是了。”
夏嬷嬷又是一愣,怔怔望着沈若华,这还是她熟悉的自家娘子吗?她怎么敢这样做?
沈若华却是望向她:“嬷嬷还不去么?”语气淡淡的,却让夏嬷嬷不敢违抗。
夏嬷嬷似是被她那淡漠的目光望得身子一震,低声答应着去了。
待夏嬷嬷走了,沈若华才垂下眼帘,端着牛乳子慢慢吃着,现在手头的银子太少,什么也做不了,漫说是想夺回沈氏原本该有的,就是想要过得好些都难,何况是她那渺茫的希望。
青梅进来,到她跟前轻声道:“娘子,金……桂姨娘还在抱厦里跪着呢,要不要让人叫她起来?”
沈若华一笑:“是了,我还忘了这一茬了。”她起身来:“走吧,咱们过去给桂姨娘全了礼。”
第十六章 以后就是桂姨娘
沈若华带着夭桃与青梅往抱厦过来,芳杏正与小丫头说笑着,忙迎上前来:“娘子回来了。”
她向着抱厦里努了努嘴:“还跪着呢,许是怕起来了就不能抬房了。”满是讥讽地口气,“就是不曾想一想这能不能抬房还不是娘子一句话……”
沈若华打断他,淡淡道:“进去吧,让人再端了茶来。”
那就还是要全礼了,芳杏脸白了白,只得应着吩咐小丫头再去端了热茶来,自己跟着沈若华进了抱厦去。
金桂这会子已经完全跪不住了,她的膝盖痛的不能沾地,碧玉蹲在一旁扶着她,她不能起身只能趴在碧玉的身上,半伏办跪着,听到沈若华来了,吓得顾不得痛了,噗通又跪下,端端正正地挺直了身子,只是脸色已经发白了,眼泪泫然欲泣却又不得不忍了回去。
沈若华缓步走到位上坐下,看也不看跪在地上已经哆嗦着的金桂,慢条斯理地问芳杏:“三爷与莲姨娘呢?”
芳杏瞥了眼金桂,笑着道:“三爷说是乏了,去西厢房歇一歇,莲姨娘跟着伺候去了。”就算是金桂抬了房,也是丢尽了脸。
青梅与夭桃倒是脸色难看地对望了一眼,连这么会子都等不得了,还在给金桂抬房,人又去了西厢房,真是让娘子受尽委屈难堪。
沈若华倒是面色如常,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让人端了茶来吧,别教桂姨娘等的久了。”
金桂心里一松,强忍着痛扯出一丝笑:“不敢的,夫人。”
小丫头端了茶送了上来,沈若华才端了起来,外边传来莲姨娘的声音:“夫人可回来了?”话音刚落,莲姨娘满脸笑容地进来了,给沈若华见礼:“夫人莫怪,方才三爷身子乏,妾身伺候三爷用了些野鸡汤,耽搁了些时候。”虽然是告罪,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得意。
沈若华眉眼也不抬:“罢了,原本要你们这些姨娘就是伺候三爷的,我有什么好怪罪的。桂姨娘是新人,以后你也该好好教教桂姨娘怎么伺候三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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