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华沉了脸,冷眼看着薛文昊站在那里往回春堂打量着,已经和离了,她好不容易不必再与广平侯府有瓜葛,也不必再理会他,他却为何又找到回春堂来。
青梅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沈若华的脸色,轻声道:“娘子,可要先回宅子去?”
沈若华摇了摇头:“走吧,去看看他要做什么。”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都在京都里,他真要有什么打算,还能一直躲着他不成,何况她并不在意薛文昊要做什么,只是不相干的人罢了。
扶着青梅的手下了马车,沈若华看也不看站在回春堂门前翘首张望的薛文昊,径直朝着回春堂里走去。
薛文昊早已在回春堂门前站得不耐烦了,他先前听寿宁长公主说起沈氏还留在京都,心里就存了念想,看来沈氏还是舍不得他,一时赌气和离了,终究还是舍不下夫妻之情,不然为何不肯回保定府去,一个人留在京都可不就是等着他去接了回广平侯府么!他让人打听了好久,才听说沈氏搬去了北居贤胡同,先前广平侯府这处铺面也被她用来开了药铺,他打发人去北居贤胡同问了几回,都说是来了药铺了,这才来药铺见沈若华的。
他站在回春堂门前还是被唬了一跳,没想到这么个小小的药铺,又没有名医坐堂,还能有这么多病人前来求医,倒是让他很是吃惊。他不好贸贸然进去见沈氏,唯恐这样会拉低了自己的身份,倒是给沈氏长了脸,索性就在门外等着,想着沈氏在回春堂里看见自己在门外,必然会大喜过望迎出来,毕竟她就是等着自己来接她回侯府去的。
可他没想到等了大半日也不见沈氏出来,只有药铺的掌柜王福生不停地送了病人出来,说是东家有规矩,寻常病症不治。他满腹疑惑,又是气恼,难不成沈氏还不曾看见他?不然怎么会等了这么久还不见出来?
正愤愤时,他忽然看见沈若华带着青梅正下了马车往回春堂走去,顿时眼前一亮,果然方才是她不在,不然怎么可能让他等那么久。他忙走上前几步,轻轻咳了一声,面无表情地道:“沈氏,你这是从哪里过来?”很有几分责怪的意思,教他在这里白白等了这么久。
沈若华停住了步子,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清一言不发,她身后的青梅上前来屈膝行礼:“薛三爷安好,敢问来回春堂有何事?”
薛文昊一愣,盯着沈若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来这里自然是来见你的。”
沈若华微微弯起唇角:“三爷倒是好兴致,不知见我有何事呢?”她指了指进进出出不少人的回春堂,“我这里是药铺,难不成三爷是来看诊的?那就请往后站一站,这里有个先来后到的规矩,即便是你我相识也不能坏了规矩。”说着就要往回春堂里走。
薛文昊顿时恼了,沈氏也太过不知好歹,自己已经拉下脸面来接她,她就该见好就收趁早跟着他走了,还敢在这里拿乔,要知道平日里自己对寿宁长公主笑一笑,寿宁长公主都要欢喜好半天,哪里会像沈氏这样傲慢!
他粗声粗气地道:“你若是还想回侯府,还想着我留下你,就安安分分现在收拾了跟我回去。”他扫了一眼回春堂,“你一个妇道人家这样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还不快些跟我走!”
第二百零八章 有人作祟(第一更)
薛文昊的呵斥声终究还是引得回春堂外前来看诊和看热闹的人们的注意,都疑惑地回过头来看着这边,有些看热闹的人倒也认出沈若华来了:“这不是回春堂东家娘子么?这是怎么了?”
看着围上来的人越发多了,薛文昊的脸色也越发难看了,他可以容忍沈若华使小性子,自打和离之后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才会想着来接了沈若华回侯府去,可是他不能让一个妇人如此落了脸面,平日里他身边的女人可都是个个温柔顺从,体贴小意的,就连寿宁长公主也是事事依着他,殷勤讨他喜欢,哪里有这样不知好歹的。
他冷着脸:“沈氏,你若是再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就休怪我无情。”
瓷器铺的掌柜王五这几日可是天天来回春堂走一走,他一心想见一见回春堂那位性子古怪又是医术高超的东家,可是教他失望的是,已经过了好几日了,他居然都不曾见过这位东家露面,倒是见了好几次沈若华这位东家娘子进进出出,就连看诊的病人都说把脉时还挂着帘子,也不曾看到那位东家,倒还真是神秘兮兮的。这会子他也凑了过来,看薛文昊一脸恼怒之意,很是看不下去,高声道:“东家娘子,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要来找麻烦?”
沈若华回头冷冷看了一眼气恼的薛文昊,淡淡道:“无事,不过是从前一位病人又犯了病了,一时神志不清闹了起来了。”
王五一愣,盯着薛文昊看了看,满是疑惑地道:“这位得的是什么病,怎么瞧着好好地?”看薛文昊的打扮也是富贵出身,又是一副斯文俊秀的好模样,并不似有病的人呀。
沈若华头也不回地往回春堂走去:“是癔症,仔细他伤着人。”
听说是癔症,还会伤人,吓得王五与一群看热闹的人们都齐齐退了好几步,一脸惊骇地离着薛文昊远远地。难怪会在回春堂门前闹了起来,原来是得了癔症,可惜了这么一个好模样,又是富贵出身,偏偏得了这个病,听说癔症发作起来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有些还是见人就打就咬的,可得离得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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