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嗯嗯啊啊地应着了,榻上躺着的薛老夫人更是没放在心上,她满心期盼着沈若华留下的方子能让她好起来,这会子也顾不得去想沈若华怎么会医术,又怎么会有方子能够治中风之症的了。
回去的马车上,沈若华看了看手里的三千两银票,冷笑了笑交给了青梅收起来,银票子她倒是不放在心上,只是既然是广平侯府巴巴儿请了她去,不收银子就给了他们药方就不合规矩。
青梅倒是有些郁郁,低声道:“娘子还真的给老夫人开了方子,要治好她了么?”她想不明白,为何自家娘子会忽然答应了给薛老夫人看诊开方子,先前薛老夫人可是几次三番想要了她的命的。
沈若华微微一笑:“谁说药方子就一定能治病?说不好还是催命的呢。”八宝豆沙包说今天是年三十,祝诸位亲新年万事如意,身体健康,阖家幸福,新年大吉。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新的一年包子会更努力,用更新来赢得大家的支持,爱你们,谢谢。
第二百二十九章 信口开河的沈女医(第一更)
坤宁宫里,金线绣凤络盘花织锦帷幔低垂着,帘子里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腕来,太医院医正冯朝生闭着眼仔细把着脉,好半天才收回手来,与一旁垂手侍立着的大宫女胭脂道:“娘娘这几日进食如何?”
胭脂上前替许皇后盖上锦被,满带忧色:“不曾用什么,只说口苦不想用膳,何况又吐得厉害,就是吃口汤羹也吐了干净。”
冯朝生微微颔首,起身与一旁站着的太医院妇人科几位太医低声商议起来,目光不时扫过在另一边坐着的沈若华,脸色越发阴沉。自打太后下了诏谕,令沈若华为坤宁宫女医,照拂许皇后与腹中皇嗣,太医院里就是一片非议,虽然不敢明着说,可是这些太医往日里个个眼高于顶,哪里能容许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妇人凭空成了宫中女医,何况还是皇后身边的女医,都是个个憋着气的。
几位宫女上前撩开帷幔,一脸憔悴的许皇后已经端坐在小榻上,不过几日的功夫,原本丰满的双颊失了颜色,略微凹陷的眼窝隐隐有些发青,她强打起精神,问冯朝生几位太医:“几位大人怎么看,我这究竟是怎么不好?”
冯朝生与几位妇人科的太医商议许久,听许皇后问话,忙拜下道:“娘娘呕恶不食、烦渴口苦,此乃阻病,此乃受孕后血聚胞宫养胎,冲脉气盛,冲脉之气上逆,致使胃失和降所致,只需善加调养,加以时日便可无恙。”
许皇后不曾有过身子,只不过也听说过有许多妇人有孕之时也是吐得厉害,待到生产之后便会无事,只是她实在是受不住了,这几日几乎水米难进,只怕伤了腹中孩子,所以才让人把沈若华与太医院的太医都传了来,为求个稳妥。
她听冯朝生如此说,心里略略安定了些,接过胭脂手里的燕窝羹,忍着翻涌而上的恶心,想要为了腹中的孩子勉强用一点,可她才接过来,手却是不自觉的颤抖着,险些把一碗热腾腾的燕窝洒在身上,胭脂忙接了过去,轻声道:“娘娘这两日身子不好,还是婢替娘娘端着吧。”
许皇后无力地摆摆手,把还颤抖着的手收回袖中,与冯朝生道:“冯大人所说的阻病不打紧吧?先前并无半点不好,不知怎么的,这两日忽然如此,实在是受不住。”
冯朝生胸有成竹地微笑:“娘娘宽心,恶阻之症很是常见,只要用上些药降肝和胃,就能解逆止呕,再用些开胃的吃食,很快娘娘就能用膳了。”阻病不过是妇人有孕之时的常见之症,太医们又怎么会担心,自然会药到病除。
许皇后松了口气,笑着点头道:“既然冯大人如此说,我便宽心了。”她转过头望向沈若华:“沈女医可也是如此认为?”
冯朝生与几位太医都冷冷看向那边沉默地吃着茶的沈若华,先前就听说梁老将军中毒是这个小娘子发现的,被请去的几位太医居然都误判了,没能看出是中毒,被她狠狠落了脸面,今日他们可是憋足了气来的,就想着用法子在皇后娘娘面前让沈若华好看。
“沈女医医术精深,必然有更为精妙的见解,愿闻高见。”冯朝生带着假惺惺的笑容,向着沈若华抱了抱拳。
在一旁坐着不曾说过话的沈若华一直在仔细看着许皇后的一举一动,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想着什么,听到许皇后问话,又见冯朝生一副挑衅的模样,起身来淡淡道:“冯大人说得不错,恶阻之症很是常见,不必太过担忧。”她话锋一转,目光犀利望向冯朝生,“只是皇后娘娘怕是并非恶阻之症,而是中毒!”
是中毒!殿中众人顿时脸色大变,冯朝生与几位太医顿时大惊失色,连声道:“休要胡说,这分明是信口开河,当治罪!”
冯朝生气得老脸通红,抱拳向着许皇后拜下:“娘娘,沈女医分明是信口开河,只是为了哗众取宠,欺世盗名,理当问罪!”这么个不通医术的妇人,只怕连寻常的医理都不懂,就敢这样胡说,他今日就要当着皇后好好教训这个妇人一番!不但要夺了她的女医之职,还要治她的罪!
一旁的太医更是讥讽地道:“先前沈女医说梁老将军是中毒,倒也凑巧说准了,这会子又说皇后娘娘是中毒,难不成还指望能够再胡乱瞎蒙么?”他们并不相信一个妇道人家能认得出滇地的苗毒来,也只有认为她是胡乱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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