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昊没再开口,依旧一杯接着一杯吃着酒,脸色越来越难看,好似这一日不是他的喜事,倒更像是开始了受苦受难的时候。
等到丫头们搀着薛文昊往琼碧院回去时,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只是紧闭着眼一直咕哝着:“不回,不回院子……”
丫头们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照着薛茂业的吩咐送了他进新房去,寿宁长公主还在房里等着呢,已经是动了气性,训斥了好几个跟前伺候的丫头。
听丫头说薛文昊回来了,一直气恼着的寿宁长公主顿时舒展眉头,一脸笑容正要让他进来,却看着几个丫头吃力地扶着一滩烂泥一般薛文昊进了房来,登时火起:“这算什么,洞房花烛夜他却醉成这副模样,是要我伺候他不成?!”
丫头们都不敢说话,低着头把薛文昊送到了榻边,他径直倒在了榻上,醉得糊里糊涂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袍,高声道:“把莲姨娘叫来,伺候爷更衣歇息!”往日他吃醉了都是让莲姨娘伺候的,她伺候的时候久,最是知道他的喜好,这一回朦胧中也是如同以往一般吩咐着。
寿宁长公主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新婚之夜他居然叫莲姨娘来伺候!可见平日是多么宠爱这位莲姨娘,连她这个长公主都没放在心上。
她冷笑两声,阴冷地看了眼躺在榻上的薛文昊,与一旁伺候的丫头道:“去,让于嬷嬷去西厢房,传我的吩咐,莲姨娘这些时候伺候驸马有功,替我赏了她一丈红!”
丫头吓得脸色瞬时就白了,寿宁长公主说得一丈红是宫中的一种私刑,将人裹上白绢狠狠杖打,直到那白绢被鲜血全都染红了才算完,那时候人也大都不成了,不死也残。她们哪里想到新婚之夜寿宁长公主便要对姨娘们动手,还是这样很辣的私刑。
可是对着寿宁长公主的怒火,她们谁也不敢劝,只得低声应着出去传话去了。
这会子榻上的薛文昊其实已经醒了,方才他刚说完让莲姨娘来伺候的话时就惊醒过来了,才想起如今已经不是沈氏在跟前了,是寿宁长公主这个灾星,只怕要大闹起来了。
他也听到寿宁长公主说的话,不由地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想不到这个女人如此心狠手辣,可是他半句话也不敢说,不敢开口替莲姨娘说半句话,只是闭着眼装醉,只有这样寿宁长公主才会放过他,不会连他一起收拾了。何况他实在是不想与这个又丑又老的女人同房,不如索性装醉还能蒙混过去,他打定主意一动不动躺在榻上闭着眼一副醉的狠了的模样。
可是寿宁长公主的下一句话就把他冷汗也给吓出来了,只觉得头皮发麻,手脚冰凉:“让嬷嬷们进来,把驸马的衣服都给我脱了,放了帷幔,伺候我歇息!”
她这是要强上呀!薛文昊只觉得心如死灰,生不如死,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扒了个干净丢在榻上,等着寿宁长公主蹂躏。八宝豆沙包说今天一更,明天三更补上,兵马俑回来感觉要断气了,谢谢大家。
第二百四十九章 疫灾(第一更)
宫中的召见来的很是突然,沈若华还在回春堂里给病人看诊。这一回的病人是个有些年纪的行脚商人,脸色青黄,颧骨高高耸起,看起来瘦的有些脱了形,坐在位上还身子微微晃动着,连伸出来让沈若华把脉的手都在抖动,看起来很是不好。
沈若华把了脉,却是皱着眉头收回手来,并不着急断症写方子,却是问让王福生把病人请到一旁的小厢房里吃茶,又问了几句才进来回话。
“……说是从西北采买了马匹到京都来,才出大同府就病了,又拉又吐,沿路也去看了郎中,拿了方子吃了汤药可还是不见好,到了京都实在撑不住了。”王福生回话。
沈若华脸色更是难看,正要吩咐王福生再去问几句,却听撩开帘子进来的青梅脸色凝重地道:“娘子,宫里来了人,已经到了铺子里了。”
沈若华一惊,还不到进宫给许皇后看诊的日子,便是有什么事也会直接传召,宫中怎么会突然来人,难道是皇后的身子有什么事了?她忙写了一个方子,吩咐王福生给病人拿了药先服下,她还没有问清楚具体情形,只能先用止泻止吐的方子对症下药,毕竟病情耽误不得。
出乎沈若华意外的,宫里来的居然是位小太监,一身青灰长袍看着跟寻常人一样,只有腰上挂着的腰牌显示他来自宫中的身份,见了沈若华忙恭恭敬敬地拜下去:“沈女医。”
沈若华不明所以,忙问道:“不知公公前来回春堂是有何事?”
小太监正色道:“请沈女医速速进宫,太后娘娘召见。”
沈若华一愣,太后再一次召见自己,难不成还是为了许皇后的皇嗣?她前两日进宫请平安脉时明明都很好,自从有了上一次的事,坤宁宫打死了两名照看杂物的宫女,说是错了规矩,只是究竟是因为什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从此以后坤宁宫里的规矩就更严了,所有送进坤宁宫的物件都要请几位嬷嬷看过点了头才能留下,如此防备森严又怎么会还有什么事。
沈若华满腹疑惑,也顾不得再多问,让青梅伺候自己换了紫色团领金线折枝梅鸣鸾女官补服罗裙,照着宫中规制梳妆妥当,上了马车跟随小太监往宫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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