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道了谢,带着丫头要往王府里去,沈若华却并不着急进去,望着周祈佑语气平平地道:“不知王妃的身子可大好了?这些时日也未能过来给王妃诊脉,实在是放心不下。”
周祈佑的目光闪了闪,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沈大人挂怀,王妃身子好许多了,只是不敢太过操劳,所以今日还是在府里歇着。”
沈若华面上不露声色,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改日再来给王妃请安。”心里却是激灵了下,东平王妃的性情她是知道的,看着平和可亲,却是十分要强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把东平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如果她真的已经好起来了,不可能在周祈佑大婚这样要紧的时候还不出来打理操持,反而会歇着。
看来东平王妃的病非同寻常了,那么东平王与周祈佑掩盖这个事实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完成这场婚事?他们对这场婚事为何如此着紧,早要求提前婚期,又隐瞒王妃的病,必然有什么缘故。
她带着疑问,跟在傅氏身后进了东平王府,却是递了个眼神给她身后的青梅,青梅心领神会放慢了脚步,高声道:“想来手绢是落在车里了,婢这就去给夫人取了来。”她慢慢吞吞转身回到马车边,并不跟着沈若华进东平王府。
看着她留在马车边,沈若华才放心心来,她是要青梅想法子送了消息给齐明睿,让齐明睿知道这场婚宴只怕不般,让他多加留心,她有预感,东平王府的这场婚宴只怕另有目的。
东平王府里也是到处挂着大红灯笼,往日里清雅的院子里精心布置过,摆满了各色花卉,丫头殷勤地引着傅氏与沈若华入府,边说着:“……临江伯夫人、江夏伯夫人、虢国公老夫人都已经到了,正在花厅抹叶子牌,婢这就陪着国公夫人与沈大人过去……”
傅氏笑道:“连素来不出门的虢国公老夫人也请了来,果然是王府盛情,可比我们府里要有面子。”她笑盈盈地,全然不会为了自己的话让英国公府没脸而觉得不妥,倒是有些得意地瞥了眼沈若华。
沈若华的心思却是不在与她争长短之上,而是看了看左右,问丫头道:“怎么不见信国公府的丫头婆子,这会子该送了陪嫁来了才是。”
丫头笑道:“陪嫁早就送了过来了,只是伺候世子妃的丫头婆子会要跟着亲迎的马车才能过来。”
沈若华已经觉得这场婚事着实怪异,照着规矩伺候新娘子的丫头婆子应该跟着陪嫁起先到东平王府准备着,等待新郎亲迎了新妇入府伺候着,可是信国公府居然连伺候的人都不肯先送过来,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她边慢慢走着,副赏玩着风景的模样,边漫不经心地与丫头道:“说来真是可惜,这么件大喜事,王妃偏偏身子不济,不能亲自主持,实在是叫人惋惜。”
丫头听到提起东平王妃,不由地神色黯了黯,有几分言不由衷:“沈大人说的是,原本该是王妃亲自打点操持的,只是王妃大病初愈,不敢太过费神。”
沈若华笑着看着她:“如此我定要去给王妃请个安才是,给王妃把把脉,开些滋补之药。”
丫头却是连忙道:“不敢劳累沈大人,世子吩咐了,今日是请了大人来观礼的,改日再请大人来看诊也不迟。”
沈若华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第二百三十二章 火药味十足的观礼(第一更)
东平王府小花厅里,临江伯夫人拿着手里的叶子牌,看看左右,没好气地说:“手里就没有好牌,银子输的干净了。”
一旁看牌的江夏伯夫人嗑着瓜子,笑得见眉不见眼:“这就开始哭穷了,临江伯府怎么也是个数得上的贵府,哪里就差这么点银子。”
临江伯夫人拉下脸来,碍着是大喜之日,又不好直接顶回去,阴阳怪气地笑道:“自然是比不得江夏伯府,日日亲朋满座,自然也就不在意这么点银子。”
江夏伯夫人脸色一青,愤愤看了眼临江伯夫人,把手中的瓜子往案几上一丢,哼了一声起身走到另一旁去看虢国公老夫人的牌。临江伯夫人是故意的,谁都知道江夏伯府最多的就是穷亲戚,偏偏江夏伯又是个好面子的,往日里族里的亲戚有什么事求到江夏伯府来,都是大摆筵席款待,为了换族亲一句夸赞,十足的打肿了脸充胖子,江夏伯府大半银子都败在上面了。
胡氏与旁人正说着话,瞧见这情形,不由地叹了口气,她哪里不知道自己婆婆与临江伯夫人素来面和心不和,哪一回见面都要明里暗里争上几句,她忙过去与婆婆江夏伯夫人说着话,陪着一道看牌。
沈若华跟着傅氏进来的时候,花厅里的人都顾不得看叶子牌了,转头看向花厅门边,前些时日英国公府长子齐明睿与沈若华的婚事她们也都是去了,只是那场婚事几经波折,宫里似乎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再联想到皇上罢朝多日,宫中究竟是什么情形他们谁也探究不到,甚至无法进宫去,恐怕只有沈若华知道究竟。她们对沈若华的好奇心不由地更深,都一瞬不瞬地望着进来的人。
傅氏微微昂着头,带着淡淡的笑容进来,与夫人们见礼,依旧是从前那副骄矜的态度,只有在见到虢国公老夫人的时候,她的笑容才格外亲热:“老夫人可是难得出门了,前一回我府里请老夫人过去,老夫人都不肯赏脸,真真是叫我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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