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回来的草药种子,按照黄药师教的,先用温水泡过,再撒上专用的肥料和农药,埋在土里,上头盖上稻草,每天太阳最辣的时候撒一层薄薄的水。太阳落山再加一层稻草,免得把种子冻坏。
那可是比稻谷和包谷都金贵好几个倍的呢,全家人视若珍宝。
连最小的宝儿也知道,那是“药药”,不能上去踩踏,小伙伴们说要上稻草打滚,把小家伙急得不行。人家又是大孩子,他打不过,只赶紧把大门关得严严实实,谁也不许进来。
左邻右舍有养鸡的,偶尔也会跑进一两只来,他拿根小棍子,“嘘嘘”的叫着,不让它们把种子啄走。
那些种子,徐璐一天里要看三四回,小心翼翼扒开稻草,摸摸温度和湿度,看看有没有霉坏的,或是被虫子啃了的……像伺候小祖宗一样精心。
进梅看不过意,扶着肚子慢慢的挪到她跟前,“妈,战文能挣到钱,不用你这么辛苦。”年后,龙战文和进芳都升了个小头目,工资涨了三十块,比以前那是好太多了。
徐璐这么努力,还真不是单纯缺钱,只生为比她们多见识二十年现代文明的人,好容易想到个路子……天生执行力比较强,想到就得做。
“你好好养胎,别操心我的事。”
进梅皱着眉,“这几天肚子动得少了,有点害怕,会不会……”
“哎呀不会不会,别胡思乱想,你还不允许人家蹦跶累了歇歇麽?”好为接下来的生死大逃亡储备精力。
“妈以前怀进荷也是这样的吗?”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好奇,家里在生孩子这件事上有经验的就只有她妈一人。
徐璐老脸一红,凶巴巴道:“去去去,那都早八百年前的事了,鬼知道。”反正有经验的春花姐,早下去跟老公团聚了。
进梅被她喷得无所适从,嘟着嘴道:“我就是害怕,想……”
“想什么想,别想了,也别怕,只要肚子不舒服,马上就给送医院,要顺要剖随你选。”
也不知为什么,她妈一凶,进梅就觉着无比的安全和熟悉,轻轻靠在她胳膊上,“妈真好。”
徐璐抖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顺便把她扶到墙边去,自个儿的小身板撑不住……那可是一百五十斤的庞大身躯呢。
“叮铃铃——”
“叮铃铃——”
小卖部的电话响了,正在门口玩耍的宝儿听见,屁颠屁颠跑进去,踩在板凳上,熟练的拿起来,“妈妈!”叶家每天都会来电话,他已经习惯有这样一个妈妈关心着自己。
谁知这次却没听见妈妈的声音,他有点失望,“妈妈,我是宝宝,乖乖。”意思是今天也很乖,没发脾气。
电话那头的男人愣了愣,轻咳一声,叫了声“宝儿”。
小家伙刚熄灭的眼睛又亮起来,“鸡叔叔!宝宝想你,鸡叔叔,大灰机……”咿咿呀呀说到后头,已经听不清是什么了。
男人静静的听他叨叨半天,直到他小嘴巴累了,才“嗯”一声。不过这也够了,对于话痨来说,哪怕对方一声不吭,他们也能自说自话。
徐璐自从听见那声“鸡叔叔”,眼睛有意无意的就往小屋子瞟。
进梅似欣慰,又似叹息,“快去吧,省得身在曹营心在汉。”
要不是她还大着肚子,徐璐真想打她,臭丫头会不会说话嘛,她哪里心不在焉了?只怪宝儿说话声太大,唧唧喳喳像只小麻雀,多嘴多舌。
从这点看,他真像进芳的亲儿子。
小家伙好不容易聊够了,才肯把电话递给她,“姥姥,鸡叔叔。”
徐璐摸摸他又晒黑的小脑袋,把听筒凑到耳旁,也不说话。
“喂?”男人不确定电话在谁手里。
“是我,怎么这时候想起打电话了?”才大中午呢,还是出差后第一次打电话过来。
男人又咳了一声,幽幽道,“刚睡醒。”
难怪声音沙哑。徐璐知道他怕是又喝酒了,就劝道:“少喝点酒,昨晚是不是高了啊?”尤其是胶东一带的男人,酒量都好,他只能舍命陪君子。
“还好,头有点晕。”隔着电话线,徐璐都能猜到他揉太阳穴的动作,动作不会轻柔点,怀疑他脸上百分之九十的褶子都是自个儿揉出来的。
“头晕也要起来,喝点茶水醒醒,有什么想吃的,让小刘给买点。”
男人不出声,半晌才哑着嗓子道:“想吃果冻。”
徐璐:“……”都怪自己,以后简直无法直视果冻这种东西了。
季云喜昨晚应酬,去的是个黄歌厅,包厢里的女人脱得□□,见到男的就磨蹭。只有他不动如山,那几个胶东老大哥都笑是柳下惠。
其实,他真不是柳下惠,而是心里有了人,别的女人在他眼里就没性别之分了。就跟看一群光屁股猴子似的,眼神从不会停留在她们身体上。
酒该喝的是会喝,划拳也划,钱也输,但女人却没碰。
可还是受影响了,昨晚的梦里全是她。像个贴心的大姐姐,各种教他吃果冻。翘着粉.嫩的舌尖,这儿卷卷,那儿碰碰,连吸带吮的,他“吃”得意犹未尽,只恨不得能一直缠绵下去……最好是缠绵到变成两只光屁股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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