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小伙子是谁?”
“哪个小伙子?”刘光源不解, 今天厂里来了不少人, 他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得清楚。
“就是挺老实那个。”其实他知道, 就是她女婿,但他得悠着点, 不能表露得太明显。
“哦,姓龙那个啊, 是春花姐二女婿, 才二十岁, 是挺精神的。”不过也太老实过头了, 见到老板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句。
“明天让他去糖厂上班吧,跟着你学学开车。”学点技术总比只会出苦力的好, 以后他身边也能多个得用的人。
小刘应下,又主动和尚念经:“有时候啊, 这女人呐, 心思也不是那么难猜……男人呐,得主动点才行, 她们都爱听甜言蜜语,光憋在心里可不行……”意有所指。
季云喜心头又是一动,看这架势,她对自己是真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他高兴, 又不高兴。
庆幸的是, 自己没看错人,她要是随随便便就对自己有意思,那是不是随便来个男的她都能有意思?不过, 惆怅的是,他得怎么让她知道,自己对她有点那个意思?
小刘看着自家老板又陷入怨男模式,深深的叹口气。
还得慢慢学啊。
“对了,深市那头,给她们打钱了没?”
刘光源知道他问的是他前妻和女儿那里,“打了,比上次多打两万。”听说前妻又生了个儿子,正是用钱的时候。
虽然后头这孩子跟老板没关系了,但他知道老板就算为了自己闺女好过点,也会多打点钱的。
果然,季云喜倒不在意钱,只是点点头。转头又看见宝儿正在座位上乖乖的拿着根笔玩呢,就问:“你觉不觉着这孩子有点眼熟?”
“眼熟?我瞧着倒是差不多,她们家人都这样。”
季云喜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觉着是这道理,他眼熟,可能是林家母女几个的缘故。
酒席摆的早,等厂里人吃完,还五点半不到。刚好进荷要回学校上晚自习,徐璐就出门来寻季云喜。
“季老板想麻烦您个事,待会儿我家进荷要回大渔乡的学校,能不能麻烦您顺道送送她?太晚了我怕她一个人坐拖拉机不安全。”
季云喜点头,这事就是她不说,他也会做的。
“你家女婿找到工作没?小刘明年有事,我这儿缺个司机。”
刘光源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我,我,我这是又要被失业了吗?
徐璐眼睛亮起来,忙道:“还没呢。战文人特机灵,反应也够快,考个驾照绝对不成问题。”这年代路上车又少,别提多好开了。
季云喜见她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两颗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勾得自己情不自禁也跟着笑起来。
怎么就会有这么亮的眼睛呢?
尤其笑起来,是一种未经世事的纯真与可爱……妈的,居然比她几个闺女还像小姑娘。
看来世人没说错,男人都一样的,十八岁时喜欢十八岁的大姑娘,三十多了依然喜欢十八岁的大姑娘……哦不,小姑娘。
“嗯?季老板?”徐璐歪着头唤他,怎么这么大人了还出神呢。
“哦,你说什么?”
“我说,那战文啥时候去上班?”免得夜长梦多。
“没事的话,明天就来吧。”
“谢谢季老板!太感谢您了!”我都还没提呢,您就递枕头过来了。
小刘默不作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见自家老板又看着人家痴痴的不说话,赶紧道:“春花姐太客气了,咱们又不是外人。”
可惜,徐璐听不出他的意有所指,以为是客气话呢,笑着颠颠的跑回厨房,用干净塑料袋给他们装了满满两袋酥肉。
“喏,季老板,刘秘书,你们带回去吃,咱们农村人,也没什么好东西。”
季云喜很喜欢吃这个酥肉,她看出来了。因为是土生土长的苏市人,她口味偏甜一点,每次炸酥肉都会让进芳多放两大勺蜂蜜,不放盐巴和姜末,比别家的多了股甜香。
想不到,季老板也喜欢这个味儿啊。
“咦……刘秘书呢?”车上只剩季云喜和宝儿了。
季云喜轻咳一声,“嗯,你……能不能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刚才小刘特意下车,把空间留给他们,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主动,要开口。
他在心里默念两遍,要主动,要开口。
徐璐以为是要说什么,果真从另一边上车,坐宝儿身旁。
“刚才,找水杯不好找吧?”
徐璐一愣,想起那条纯白的四角裤,以及穿泳装面朝大海的男女,脸红起来。
真是个老流氓!
她这几个月着意呵护,皮肤保养得不错,红起来是那种透着韵味的白里透红,像熟透的苹果,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味……季云喜只能想到这个形容。
这可不同于小姑娘那种酸涩的青苹果,是真的熟透了……的感觉。季云喜别开视线,不动声色的咽了口口水。
这个样子,怪不得那些老东西会看眯了眼……他紧了紧拳头。
不过,这都不是重要的,他自诩人长得不赖,又比他们年轻,有钱还没老婆,肯定甩他们几条街。当务之急,是赶紧不露痕迹的解释一下,别让她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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