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结束后的第三天,百盛朝皇帝祁余病了,上吐下泻,脸色苍白,御医馆的御医忙的鸡飞狗跳,世人皆以为他是感染了风寒,只有叶曦知道,这家伙是那天在洞里吃冷包子吃多了,引得腹泻不止。
所以这几日祁余都未上早朝,都是宁丞代为主持大局,叶曦从秋猎之后本就心情不好,所以也告了月事假在府里抠脚,算算账聊聊天,日子那叫一个自在。
谁曾想没等叶曦逍遥快活几个日子,麻烦就来了,听说这皇上的腹泻刚好,太后娘娘的病就来了,可能是当初秋猎是受了些寒风所致,风寒一直拖着就没有好过,整个慈文宫弥漫着阵阵药香,刚刚才露了面的太后又只得在自己宫中静养着了。
本来这事儿和叶曦也说不到什么关系,可偏偏那祁余张贴出了皇榜,说什么寻名医为太后医治,凡是能治好太后便可悬赏白银千两,土地百亩,丰厚条件令人咋舌。
这下叶曦就真的坐不住了,如今国库本就稀缺,这一笔开销怎么承受得起,就算赌上自己这顶乌纱帽也得劝劝祁余。
叶曦进宫求见的时候祁余正坐在御花园里听着小曲儿,心情不是一般好,尚春通报上来,他这才挥挥手让戏子们退下,长叹一声终于来了。
叶曦穿过圆拱,看见那枝叶之间明黄色的身影,突然有些怂,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直直的站好不动。
“叶大人,过来。”祁余似乎后面长了眼睛,突然蹦出了一句。
叶曦吓得一抖,这才端着手走了过去,恭恭敬敬拜了拜。
祁余伸手指了指,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的凳子上。
“微臣惶恐。”叶曦连连后退。
“你还知道惶恐!”祁余突然一巴掌拍到桌上,震得桌上的碗碟都抖了三抖,就连那枝头的鸟雀都扑腾了翅膀飞远了。
叶曦脸色立马变了,扑腾一声跪下来喊道:“皇上恕罪,微臣不敢。”
“那你说,你为什么躲着我?”祁余质问道,声音里有着自己都未发觉的撒娇意味,听的一旁的尚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真是作孽啊!
叶曦:“???”
皇上撒娇,臣子也只有受着,叶曦只能解释道自己身体不适,并非有意。
祁余却不吃这一套,点了点桌上那一碗黑色的药汁,自顾自念叨:“叶大人真是没有眼力见,朕当初中毒之后本就身子虚弱,前些日子又在洞里受了寒,如今只能日日与这药汁相伴了。”
叶曦却并不想接茬,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微臣此去前来是想和皇上进谏这赏金的事情,现在国库紧缺,这赏金皇上可否再考虑一番?”
祁余摆摆手,又接着说:“叶大人这毒好的彻底,朕却没有,加上上次在山洞朕的披风也拿给了你,结果来遭了这等罪。”
眼看他越说越起劲,叶曦脸色有些憋不住了,低声回道:“皇上,微臣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吧,朕有多辛劳。”祁余点点头。
“微臣知道你没中毒,也知道是皇上让微臣中的毒。”叶曦抬起头,又笑了一笑接着道:“不过无妨,为皇上效力是臣的荣幸。”
有风缓缓拂过,吹得两人发丝飘起,眼神也随之飘远。
祁余紧抿着嘴唇,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人,终于收回了双手,淡淡地问她:“你知道了多少?”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叶曦不笑了,她看见祁余也黑了脸,身上的阴沉气息似乎马上就要喷发出来。
也是,自己设下的局被人知道了,谁能不在意呢?更何况这设局的人还是当今的圣上。
叶曦还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突然盖下一片阴影,将她堪堪盖住。
是祁余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叶大人,朕说过太聪明了不好吧,不该知道的被你知道了,这该如何是好?”
直到现在,叶曦才觉得紧张起来,将身子伏到了地上大呼:“微臣谨遵皇上处置,只是在这之前,希望皇上再次斟酌悬赏金的事,国库难以重负啊!”
作为百盛朝的司会,叶曦还是想尽到自己的职责。
“叶大人此刻还是保住自身吧。来人!”祁余招了招手,尚春立马上了跟前来。
尚春低头等着祁余的号令,谁知半响了也没听见声响,只能抬起头探个究竟。
只见祁余握紧了拳头,硬着眼神地盯着叶曦,可愣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气得一拳打到桌上,桌面发出嗡嗡的声响。
而好巧不巧,这一幕正被刚刚走进御花园的宁心雅瞧见,她端着一盘包子,神色有些复杂,悠悠走了过来。
“哎呀皇上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了陛下生气了?妾身这里有刚出炉的包子,皇上快尝尝解解火吧。”
宁心雅笑容甜蜜,一片苦心,却发现现场几人居然没有一人理睬她,脸色不由得变得难看了,作势便摆起了娘娘的架子,素手一指叶曦吼道:“看来是叶大人犯了事儿,惹得皇上不快,既是如此,还不赶紧去司法司领罪!”
司法司是现朝才开设的部门,也是处置犯人的地方,其刑罚之残忍程度令人不敢肖想。
她一声令下,有侍卫便冲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拉叶曦。
“住手!朕还没发话,岂由得你来做主!”祁余挥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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