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是有人害你我二人了。”白淮南声音变得沙哑,听得叶曦耳朵发痒,就这么捂着耳朵蹲了下去。
眼前的小兔子抖着身子,白淮南突然就愣了,只听她开口:“不要,不行,不行,白淮南,不可以。”
白淮南几近发狂的心思就因为这么几句话沉了下来,他的脑子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这是兮妃娘娘,这是皇上的娘娘,这是叶大人,这是叶曦,地上滚来空了的酒壶,他望了一眼,眼眸深了下去,突然一手就捶了下去,青瓷四溅飞扬,鲜红的血液也飞溅开来。
巨大的声响让叶曦慌忙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惊恐地看向他。
猛烈的疼痛感袭来,掩盖住了身体里那一股灼热,白淮南咬牙道:“娘娘到里屋去吧,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要出来,不然……”
他抬起头来直勾勾看着叶曦:“卑职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叶曦即使再害怕,也能看出白淮南现在很痛苦,他在竭力控制自己。
“好!白侍卫,我相信你。”她眼神坚定,久久看了他一眼,这才冲进了里屋。
而这时白淮南才常常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还好还好,这样暂时能压制住体内的欲望,里面的那个人,自己绝对不能伤害。
黑夜漫长,里外煎熬。
叶曦靠在床脚处,怎么也睡不着,只能抬头望着紧闭的窗户外那一轮明月,月光皎洁如白玉,就像祁余那一身月白色衣袍。
叶曦突然觉得十分想念他,鼻子一酸居然流下泪来。
“我好饿啊,好想吃包子。”她边哭边抹泪。
而外面,白淮南靠在门口,一只发功压制着内力,由于用力过大,身上的衣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就这样一次次反复中,天终于亮了。
两人都没有动,他们知道,会有人来开门的。
果不其然,屋外响起了做早拜的钟声,这个时候寺中每个人都要在佛堂中开始一早的诵经,没有听到那整齐的诵经声,叶曦倒是听见了木门猛然碰撞的声音。
有人来了!她眼睛一眯,冲了出去。
外屋很热闹,李菲岚带着一群人站在中央,盛气凌人,而受了一晚上苦的白淮南已经是筋疲力竭,瘫坐在地上。
李菲岚的眼睛在看到叶曦的那一刻终于亮了一瞬,大叫出声:“成何体统!兮妃娘娘居然衣衫不整地和一个侍卫一起待了一个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眼里到底有没有皇上!”
叶曦木着表情看着李菲岚在跟前愤慨不已,唾沫星子直飞。
她这一招真是绝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和白淮南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罢!
“本宫现在就要禀告皇上,让他看看他的妃子做出了何等羞耻之事,让皇室蒙羞!”李菲岚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转身欲走。
手却被人猛的抓住,李菲岚转头一看,只见叶曦面容清丽,红唇轻启一句话:“等等,既然如此……”
“啪!”素手一挥,好大的一声巴掌响。
叶曦笑了笑:“事已至此,那本宫就先打你一巴掌解解气,左右不能便宜了答应啊!”
她向来是好脾气,但若是被惹到也不是吃素的。
李菲岚捂着自己发肿的脸庞,死死地望着叶曦,仿佛想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叶曦,你给本宫等着,等着皇上处置你们吧!”
她捂着脸跑远了,连带着一群人也浩浩汤汤地离开,房间里一下空旷起来。
叶曦手掌还在隐隐作痛,现在她却顾不上那么多,立马蹲下拍了拍晕晕乎乎的白淮南:“白侍卫白侍卫,还好吗?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白淮南只是有些疲累,突然感觉到叶曦在拍他,只觉得她的小手透过单衣传递过来的温度格外烫人,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身子,避开了她的触碰。
“此事是卑职的错,卑职会自觉辞去职位,和皇上解释清楚的,娘娘不必忧心。”
叶曦的手一顿,这个侍卫,又开始别扭了。
“说什么屁话,这种事情你一个人也说不清楚,本宫会去给皇上解释的,皇上他……他会相信我的。”叶曦话说的满,心里却也没底。
李菲岚肯定会把一切都说完,现在他们只需要等祁余发话,两人也就跟没事儿人一般,该吃吃该喝喝。
日头正好,叶曦正坐在摇椅上嗑瓜子儿,眼前白淮南忙着书写辞书。
“白侍卫,你写了也无用,皇上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叶曦说不动他,只能放些狠话。
白淮南头也不抬:“卑职明白。”
“明白你还写?”叶曦放下瓜子,拍拍手灰。
眼前人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只是想在上路前让自己心安一些。”
“上路?上什么路?”叶曦皱着眉头,而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立马站了起来吼他。
“谁说你要死的?本宫看谁敢动你!”叶曦一副母鸡护小鸡仔的气势。
虽说这个侍卫别扭了一点,傲娇了一点,但左右也是自己的朋友,叶曦这点义气必须有。
白淮南的笔一抖,纸上的字都歪了出去,他垂下眼脸,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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