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曦一愣,哭得更加猛烈了,一边抹泪一边回道:“没有,曦儿没有,母亲你相信我。”
叶母心里这一块大石头这才稳稳落地,闭了闭眼又道:“为娘想着你爹在下面也挺孤单的,娘去陪陪他,我的曦儿现在是宫中的兮妃娘娘了,一切都能独当一面了,娘也能放心了。”
“不要……不要啊娘!曦儿不进宫了,曦儿就在家好不好?”叶曦抓紧叶母的手,眼泪珠子般地落。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一切都没有自己的母亲重要,什么司会钱财,什么兮妃皇帝,都不如阿娘安安稳稳。
只可惜事与愿违,叶母眼睛逐渐浑浊,张了张嘴说着什么。
“曦儿,注意皇上,他好像就是当初那个……”
老人家一口气说着什么,最后终于是没有提上来,白眼一翻就过去了。
“阿娘!”叶曦哭得撕心裂肺,只觉得天崩地裂。
叶母去了,叶曦呆滞着眼神,就这么抱着还未失去体温的身子坐在床边,不知饱腹,无视日夜。
直到华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来拉开二人:“娘娘,你不要这样,夫人若是在世也不愿看到你如此的。”
叶曦摇摇头:“我不是娘娘,我是叶曦。”
“娘娘,你要振作起来,奴婢听府里的下人说夫人前些日子已经留下了遗物,要让您亲自去看呢!”
“遗物?什么遗物?”叶曦的眼神终于有了些变化,看着华莹。
华莹送来的是自己当初留下的一个木匣子,为了省钱,木匣子也是破旧不已。
匣子里面有些地契和银票,是叶母这些年一直留着的,现在全数给了叶曦。
叶曦哭得更凶,拿出纸张,没想到又看到了两幅画卷,一副崭新,一副陈旧。
叶曦打开那副新的画卷,上面居然是上次祁余给自己的画的画,自己拿了回来保存着,而那副旧画卷,上面画的却是一个女童在槐树瞎打着瞌睡,由于年代久远,纸张已经泛黄,笔墨也若隐若现,但是叶曦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女童就是自己。
而叶母将这两幅画放在一起的原因,叶曦也终于明白,那就是这两幅画虽然完成时间不同,但是画的笔力和风格,就连那丑的精髓都是一模一样的,这简直就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看到这里,叶曦终于明白叶母去世之前那一句话的意思。
皇上好像就是当初那个自己救回来的男童,他幼时被李老头带出宫,而且那个男童也喜欢吃包子,信息越来越准了。
然而这个事情却不能轻易定论,不管祁余是不是当初那个男童,叶曦现在心里对他已经失望透顶了,他明明知道自己母亲危在旦夕,但是还是使着性子要困住自己,这样的人,她叶曦爱不起。
她卷好了画卷,将所有东西细细收好,突然变得冷静,唤了声华莹:“华莹,本宫母亲仙逝,本宫要在府中守孝一年,不准备回宫了,你回去通报,你若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也可早早回宫去。”
华莹立马跪倒在地:“华莹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
叶曦心里一阵暖流袭过,伸手扶起了她:“既然这样,便要辛苦你了。”
于是乎,主仆俩就再也没回宫过,而祁余听到叶母去世的消息后也是大吃一惊,这个结果也是他未预料到的。
叶曦这样做他也能理解,痛失亲人的伤痛他早早就感受到了,不管如何说,守孝是必须的。
守孝期间,叶曦在府中吃斋念佛,想要为叶母祈福,与此同时她又拿回了自己的老本行—司会,这个职位母亲一直看重,自己也不能忘了。
她远离宫墙,但这宫内的消息却一直没有断过,一天是宁心雅生辰,祁余大手一挥,便是金银珠宝十箱,阔绰不已;一天又是某答应做出新品种包子,深得王心,祁余大手一挥,又是一座宫殿赏到那答应名下,艳羡众人。
叶曦每日看着祁余这样挥霍,心里早就是心如刀割了,但是就是不愿意去见他,只能一本本折子一次又一次地呈上去,虽然情况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期间祁余也曾召见过叶曦几次,但都以守孝为由被拒,这个世界上敢拒绝祁余的也就只有叶曦了,再怎么说是天子,如此一来,祁余就再也没有召见过叶曦,就当没有过这个人。
又是一年过,寒冬腊月到,漫天的雪花飘落,叶曦站在屋檐前,伸手接那细小的雪花,雪花融化在掌心,冻得她一激灵,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去年这个时候。
就在那城墙之上,祁余第一次亲了自己,他眼眸带着水汽,笑得又甜又暖,调笑着已经完全吓到僵硬的自己:“你这丫头真是从小懵到大。”
“难不成真的是青梅竹马?”叶曦望着院子前那一颗柿子树,喃喃说道。
离过年还有十几天,叶曦听到一个消息,在青山寺待了近一年多的太后终于是回宫了,皇宫大设宴席,欢迎其回宫。
“华莹,这次皇上可有太过奢靡浪费?御膳房报过来的账目呢?拿过来本官看一下。”叶曦背着双手,又有了当初做官的样子。
华莹拿来账目,细细看着叶曦对账,她越看越焦心,眉头也越皱越紧。
“大人,你说这皇上这一年怎么回事?怎么时不时就设宴席,还每次都铺张浪费,他以往也没有如此过啊?”很久之前,叶曦就让华莹叫自己叶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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