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皇上你先好好休息,臣妾马上就来。”宁心雅轰下了所有下人,自己也慢慢退下叫人去了。
宫里终于只剩下祁余一人,他悄悄探起脑袋望望门口,确定没人后才大呼一口气,双手从被窝里摸索着什么,最后终于摸出了两袋冰袋,中气十足地叫了一声尚春。
在门外守候多时的老公公立马冲了进来,娴熟地接过冰袋问道:“皇上,还需要两袋吗?”
祁余的被褥满是融化的冰水,冻得他身子都僵硬了,慌忙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朕这个样子还不够真吗?脸都烧的通红了,快去给朕拿套被褥来更换,这湿漉漉的实在不舒服。’
尚春点点头,刚想冲出去,却又听见祁余叫他。
“娘娘现在如何了?”
“回皇上,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皇上勿要担心,老奴会一直看着的。”
祁余这才点点头,两个人又沟通了一些细节,只听到门外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尚春才又踩着步子离开了。
宁心雅带着四五个妃子来了,女人们花枝招展,环肥燕瘦,但个个的神色无一都惆怅哀伤,刚到了祁余塌前就哗啦啦地跪了一地,娇滴滴地齐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之大,冷不丁还吓得祁余一抖,伸出双手摆道:“莫拜了,朕怕是万岁不了了。”
话音刚落,几个女人又是一惊,更有情感丰沛的答应哭出了声来,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只有那最后面的答应,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细细一看,甚至还能瞧见她嘴角淡淡的笑意。
祁余转过头,从人头的夹缝里看到了异样,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突然开口:“朕登基时间不久,你们进宫时间也不长,若是朕去了,你们不必伤怀,各自去吧,莫守着朕了。”
几人一愣,祁余这就开始料理后事了?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祁余竟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们,周身气质也变得凝重起来。
“在朕剩下的日子里,你们就轮流照顾朕吧,今日第一日,岚答应你留下吧,其他人先下去吧。”他挥了挥手,看起来真的乏了,声音轻柔。
“皇上……”,宁心雅望了眼还一脸懵懂的岚答应,实在有些不放心。
“出去吧。”祁余又钻进了被窝,背对着几人。
于是,李菲岚留了下来照顾祁余,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祁余竟然是不让她走了,甚至是让她住在了承明殿。
自然而然的,宫中便传出了皇上即将不久于世,新晋宠妃贴身服侍,百盛风云再变的言语,这一股天京的狂风也就顺利地吹到了四周,一时之间百姓惶恐,时局动荡。
沧州,刚刚回到住处的白淮南还没来得及歇息一番,就要急急忙忙去安排剩下的事情。
华莹抱着包裹往一间房间里冲,慌得连身上的披风都未放下。
“华莹,快!端盆热水过来。”白淮南终于是回来了,还领着一个山羊胡男人。
木门一开,几人便可看见那床上之人,居然是已经“死”去的叶曦,她面色红润,双眼紧闭地躺在榻上,胸前一片红色,只用白布随意包扎着。
“郎中你快来瞧瞧,她服用了昏睡散,本应该一天就醒的,如今已经是五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白淮南声音都抖着,看来是真的慌了。
还记得在城门那日,祁余救下叶曦后,两人在城墙之上不知说了些什么,说着说着两人就吵了起来,声音也越吵越大,最后居然还动起手来。
白淮南听见叶曦喊:“臣妾没有,为何皇上不相信臣妾?”
祁余也气势汹汹:“难不成荣良候还会诬陷你不成?”
两人越说越急,越打越凶,气氛紧张。
眼看两人已经打了下来,叶曦本就是三脚猫功夫,自然是打不过祁余的,被逼的练练后退。
白淮南慌忙上前劝阻:“皇上娘娘你们莫打了!”
没有人理会他,祁余看着他上了跟前来,更甚至直接抽起他腰间的佩剑,舞着剑大喊:“违逆圣命,朕看朕是太宠你了,才让你如此嚣张!”
叶曦这个时候还鸭子嘴硬,挑衅道:“皇上才是昏庸无能吧,除了爱吃包子也没什么谋略,难怪会惧怕那荣良侯了,臣妾看这天下啊!迟早会易主!”
众人已经听愣了,白淮南更是脸色青白,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刚刚还正常的叶曦,现在居然说出如此胆大妄为的话来,眼前的人可是百盛的皇帝啊!
果不其然,祁余手里的剑微微颤抖,眼神也变红了,突然眯着眼望了眼远方,然后一声怒吼就刺了上去。
银剑无情,叶曦不知怎么也没有躲开,就这么硬生生受了这一剑,血花骤现,女人娇弱的身子似落叶般倒下,血流不止。
瞪大眼睛的不止现场众人,还有刚刚赶到的祁逸,他似乎还不敢相信叶曦已去,还下马仔细确认了一番,这才大呼了几声皇上英明,吾儿黄泉之下有知定会多谢皇上!
祁余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甚至一丝伤情都没有瞧见,只慢悠悠地擦了剑上的血迹,然后叫了声白淮南。
白淮南双眼通红,脑子也一片空白,呆呆地望着那地上的人,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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