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笑着上前朝着边揽与边则青道:“为两位公子安排了院子,请先稍作歇息,待晚些时候再做宴请。”说着她点了一个仆役要带两人前往安置客人的桐院。
她还不算太蠢,早些时候在路上就旁敲侧击的探寻了边揽的身份,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却得知了他姓边。
姓边?怎的偏生与那京中的那位罗刹是一个姓,她有点不自在,却没有显露出来。
具体的事她还要禀明老太太,待老太太做个决断,说来今日的事也是牵扯到了她们齐家姑娘的名声,自然是要有所作为,这流言满天飞怕是跑不了了的。
想至此她不禁有些咬牙切齿,这齐子钰果然是呆子一个,这样叫人平白看了去,虽然事出有因,可总归牵累了她家念儿的名声。
想这些的时候她倒是忘了齐子钰的作为同时也救了齐念的性命,当时连衙门的人都没有办法,若是两人被挟持着带出城,恐怕是要酿出更大的祸端。
边揽点了点下颚,看了一眼边则青,林踪被留在外面的客栈了,进齐府的就只有他们两人。
这一次的沧州之行,两人算是有事在身的,可边揽这一声招呼都不打得就进了这齐府,倒让边则青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下齐家在朝中的人,悲痛的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只好作罢,有点垂头丧气的跟在边揽后头去了为他们安排的院子。
……
到了内院下了轿子,齐子仪与齐子钰同行一路,齐沛说是要等齐念倒是没与她们一起。
齐子仪对边揽的举动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反倒对齐子钰利落的身手有些在意。
此时齐子仪已经摘掉了幕篱,发髻衣饰纹丝不乱,许是在车上整理过,她文雅的眉目染上疑惑,言道:“九妹妹倒是胆大,那一下真是悬的很。”
齐子仪是个心有成算的,齐子钰知道她心中有疑。前头学堂上的惊人之语尚且能用胡言乱语来搪塞,今日在马车外的举动却真是有些出人意料了,虽然她刻意的没有说什么话,可后头果断的反应还是让人大为惊讶。
齐子钰心里有数,却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齐子钰从前反应慢,又不怎么爱说话,现在这样的反应算是很给面子了,齐子仪倒也知道她这个脾气。
她微微笑了一下又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临危不惧,我这做姐姐的真是自愧不如。”都说齐子钰的病好了许多,可齐子仪却觉得疑团丛生。
一个人怎么会一夕之间变化如此之大,难道真是开了窍了?
齐子仪话里话外带着刺探的意味,她眸光微转望着齐子钰。
齐子钰不甚在意,便也转过头去,目中黑漆漆的像是存着两汪漩涡,直勾勾的像是探出两道黑浪扑到人心头,直盯得人心里发慌。
齐子仪撑不住,别开了脑袋,忽然生出一种微妙的错觉。
许是她想的太多了?这个堂妹本就不能按常人的想法看她,有些个惊人之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为着自已念头的反复愣了一愣,随即又微微一讪。自己在怀疑什么,多年的病症了,难道堂妹会装了病了来骗人?还是说要将别人当作了狐精山妖那样来防?自己最是不信这些,果真只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
齐念是被人搀着下车的,一回院子就发起了烧,整个人神志不清,口中胡言乱语不止,显然是受了惊吓。
齐沛为留着等齐念而懊悔不已,她为了显示姐妹情谊,硬是扶了齐念上轿,齐念烧的昏沉,整个人死沉,齐沛回去后半边身子都麻了。
这下子府上的姑娘伤了仨儿,府里的大夫自然照顾不及,李氏只好着人请了与齐家相熟的合宜堂苏大夫进府。
老夫人已经知道了这桩事,着人通知了老太爷,再将这事交了二爷和四爷去处理。
至桐院的客人,她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只好生招待着便是,只是听说好似有所图……
她眼角的皱纹动了一动,齐子钰如今的情况实在特殊,病情好转,又不知怎么得了老爷的青眼,她倒也不是老眼昏花了,这两点如何看不出来。
她心念一动倒是想起了与鲁氏商议之事,依着老爷的意思这次选秀是要送了人进宫去的。
原以为齐家姑娘中除了齐子仪无人可去,为着这个决定她还伤怀了几夜,齐子仪毕竟在她膝下长大。若不是齐念蠢钝,齐沛小家子气,她又如何舍得。
可如今若是齐子钰病愈合,那这选秀一事……
这头病中仍被人记挂的齐子钰刚喝完了药,歪在耳房的榻上,她特意穿了件宽松的襦衫,衣袖底下的手臂缠着绷带。
几个葱玉的指头扒拉着碟子里酥软的奶油松瓤卷酥,她捡了一块丢进嘴里,直起腰来望了望窗外。
她派了八月去查看齐老太爷是否已经回来。
如果不出所料齐清源要去找旧日的老友。黄至庭这事并不难办,重点在于所托之人是否靠谱。
黄至庭贪的太多,他再是如何的歼滑掩盖,也禁不起查探,证据怕是不会有,但只要探到一些实情,让齐老太爷笃定了此事,后头的便都好办。
只是如今边揽不知怎么就出现在沧州,实在出乎意料,这让齐子钰不由的有点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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